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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賀哭著笑,「不疼,一點也不疼。」
小畫無措地替她擦眼淚,「不疼您為什麼哭啊?」
琬賀拼命搖頭,「我就是想爹爹了,想家了。」
小畫不懂她,只能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姑娘別哭了,門主說等過些時間您養好了傷,會給您辦一場風風光光的送別宴,用徐越城最好的馬車送您回家。」
賀兒好得很快,期間顧景也來看過琬賀幾次,大都是與她商量送別宴選用的酒菜,以及表達對她的感激,琬賀只會乖巧地喝下對她並不管用的湯藥,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也貌似順從地接受了他的所有感激。
直到送別宴那晚,艱難維持的平靜被徹底打破了。
那晚的月亮很圓,宴會來的人很多,琬賀一個也不認識,她不會與人應酬,只自己躲在角落悶頭喝她的杜松子。
賀兒傷勢已經痊癒,人也瘦了不少,那張臉終於勉強稱得上了清秀二字,琬賀看她穿梭在人群裡,熟練地叫出每一個賓客的名字,掛著得體的笑周旋於人群中,不慌也不忙。
而自己躲在最高的貴賓席位,因為杜松子的烈吃了半盤子菜,小小的酒杯裡倒映著自己泛紅的臉,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想家。
她偷偷地瞧,顧景微笑著看著賀兒走動,目光不曾移開。
猛地,她發現顧景的目光落到了自己這裡。
「薛姑娘,」賀兒的酒杯遞到了琬賀面前,她的酒窩裡盈了小小的笑意,「我聽阿景說了,我的性命是你救回來的,我先前臥床不能走動,未能當面謝你,如今總算可以下地了,你卻要走了。說起來都沒有與姑娘好好說過幾句話,我這個做主人的總覺著有愧。」
琬賀的餘光看見顧景被人拉走了,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終於沒了心思再瞧她這邊,才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無事的。」
她不會說賀兒那樣的得體話,只好搶過了賀兒的酒,笑了笑,「爹爹說受傷的人不能飲酒,你的傷剛好,這杯酒我就代你喝了吧。」
賀兒微笑福了福身子,「多謝薛姑娘。」
琬賀揚起臉笑了笑,杜松子的烈勁全上來了,她打了個酒嗝拉住賀兒的手,眼眶未濕,「顧夫人,我好羨慕你啊,真的好羨慕。」
賀兒有些侷促地被她拉到了身旁坐下,替她撥開了汗濕的額發,溫柔笑了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薛姑娘年輕,人又生得這樣漂亮,我也很羨慕你的。」
琬賀眨著晶亮的眼吸了吸鼻子,「顧夫人,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啊,一定要一直一直活下去,永遠地活下去。」
賀兒嗔笑,「傻姑娘,哪有人能一直活著,那不就成妖怪了?」
「不是的,你不一樣。」只有你活下去,顧景才會一直開心啊,
所以拜託了,「請你一定活下去,活下去」琬賀醉熏熏地靠在她肩頭,在半夢半醒間不住地流淚。
賀兒細心地給她擦了眼淚,吩咐下人道,「先把薛姑娘送到我房裡,就是我孕期獨居的那間,那裡挨著小廚房,我給薛姑娘做碗醒酒湯,免得她第二日起床頭疼。」
「是。」
顧景應付完一堆的掌門客人,灌得人分不清東西,抓住一個小廝問住,「夫人呢?」
小廝略微想了想,指了條道,「好像是往小廚房那去了。」
小廚房的門被推開,裡面空無一人,只有灶臺上安靜放了一碗淺色的茶湯。
顧景笑了笑,自言自語,「賀兒酒量還是這樣差,定是醉了自己去房裡睡,又忘了喝湯。」
他端起那碗湯轉身進了獨居屋子,月光傾瀉在撤了紗簾的床上,看不清裡麵人的樣子。
顧景身形都已站不穩,跌跌撞撞撥開簾子,把床上的人往懷裡撈,滾燙的唇貼近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