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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流瀉出令謝玄濯無法忽視的美麗。她聽見少女的聲音,甜蜜而殘忍。
「明淨翡」
「你叫謝棠,就不準別人也叫這個名字嗎?」
「只是同名同姓嗎?」謝玄濯濃密似鳳蝶的睫毛低垂,因為被掐著脖子,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彷彿又變成了明淨翡懷中快要死掉的小貓。
「只是另一個叫謝棠的人而已。」
明淨翡靠在謝玄濯耳邊輕輕說,魅惑的聲線,宛若隱藏在夢裡的利器,稍不留神就會割斷獵物的咽喉。
她沒有減輕手上的力道,只是繼續在謝玄濯耳邊輕吟,「何況,謝棠已經死了。」
大腦缺氧已經讓謝玄濯進入了半昏迷狀態,聽完明淨翡的話,她卻忍不住笑了——
只是被掐著脖子的笑聲,實在稱不上有多動聽,「那麼,有另一個叫明淨翡的人嗎?」
「有的,她們都死了。」
明淨翡鬆開手,過了許久,才輕輕說道。
「你說的,」謝玄濯咳了兩聲,一反常態笑吟吟地說:「就跟真的一樣。」
盯著謝玄濯脖子上的紅痕,明淨翡柔柔一笑,發現自己的心底升騰起裊裊快意,恨不得再掐一次。
第二日,天矇矇亮,她們二人從睏倦中醒來,聽見轟隆隆的響聲,是軍隊的聲音。
看樣子,義羊部的主力姍姍來遲。謝玄濯眺望著遠方的冰原,經過一夜的洗禮,死去的狼和人類依舊保持著廝殺的姿勢,遠遠看著更像是擁抱著死去。
他們流出的血都被凍硬了,像是桃花散落在雪地上,鋪就成美麗的繡毯,供人踏足。
叫醒明淨翡後,謝玄濯第一個踏上了她親手製造的戰場,她穿著羊皮靴子,靴子外圍著厚厚的羊絨。
地上的人大多都是烏顏部的,想來昨夜他們的世子死去後,義羊部的大君就把這些人推出去當了盾牌。
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黑點越跑越近,原來是蘇凌心揮舞著帽子在叫她們。
「明姑娘,質子殿下,」蘇凌心黑眸亮晶晶的,「義羊部這次虧大發了,就連大君都被狼從背後突襲,受了傷,請來了好幾個有名的巫醫會診呢。」
「你沒事吧。」謝玄濯朝蘇凌心眨眨眼,後者會意一笑。
「嗯,我沒事,我的羊也沒事。不過剛剛我才得知,「蘇凌心欲言又止,「那個向你求婚的雲家小姐發現你失蹤後,鬧了一整夜,出動了十幾個上燮的侍衛來找你,搞得人盡皆知。」
「算她有心了,但這也是個麻煩事。」謝玄濯心中生出幾分懊悔,她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雲憶綿會到這兒來,兒時玩伴對自己的關心,反倒成了累贅。
「不過人家也是真的關心你,你不準備去見見雲小姐嗎?」蘇凌心笑得有幾分曖/昧,「當眾請求賜婚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誒,你們以前關係不一般吧?」
「不一般?」謝玄濯下意識瞥了一眼明淨翡,見少女側臉冷漠,濃密纖長的睫毛低垂宛若雨天的屋簷,唇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誒,我問你話呢,你瞅明姑娘作甚麼?」
「有雪花落在她的發上了,」謝玄濯揚起手,取下了金髮間的雪花,任由它在掌中融化,這才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宮中人少,她常隨其祖母一同入宮見我母后,偶爾玩在一處,倒多了幾分人氣。」
許是還在生悶氣的緣故,明淨翡一身白衣就像是松間雲海的晨霧一樣,白綿綿冷冰冰空寂寂的,對謝玄濯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嘖嘖嘖,你這個人講話,聽上去好生無情啊。「蘇凌心扶額,只覺得雲憶綿看上謝玄濯,就是鮮花插在了冰雕上,萬年都不會融化。
「無情呵,」一想到雲憶綿當眾懇求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