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溜達(第1/2 頁)
謝邈說不出此刻是何種心情。 他既慶幸妹妹沒有受到傷害,又悲痛自己的母親竟然這般欺騙自己、算計自己。 那是他的母親啊…… 謝邈緊緊閉上眼,忍住想要淌下來的淚,顫抖著嗓音說道:“我模仿爹爹的字跡寫了這封信,她說我蓋的印顏色過於鮮明,要我拿爹爹的私印給她,她好將這信偽造得更真些……” “你以為,她要這枚私印,只是為這種小事嗎?” 謝邈猛地抬頭睜眼,眼眶被淚水沾溼,盛滿震驚與悲痛。 謝知讓擺手,讓丫鬟小廝退下,而後用著近乎冷酷無情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黃伯山當年巡漕,貪墨朝廷撥下去的救濟銀。他要用你爹的私印,把這樁事兒牽扯到你爹頭上。” 此話仿若平地驚雷,直炸得場中諸人神色恍惚,久久無法回神。 “攤上你這麼個兒子,”謝知讓勾唇,眉梢眼角俱是譏誚之色,“他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謝邈心中再無念想,整個人瞬間頹廢下來,淚如雨下。 老夫人痛心疾首,看著謝邈哀聲喊道:“邈兒……你……你怎能如此作賤你爹爹的身後名啊!他這一生兩袖清風、志潔行芳,你……你……你糊塗啊邈兒!” 謝知讓嘴角噙著冷笑,正要伸手去拿茶盞,忽而發現自己那隻已經被摔出去了。他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拿過姜蜜的茶。 寧安侯心中滿是哀慟。 他的長子,是他最得意的一個兒子……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謝邈,你的破事兒我不想管。自去祠堂跪著!誰敢私自把他放出來,”謝知讓指尖輕點桌面,無情開口,“殺無赦。” 說罷,他起身,帶著姜蜜往外走。 兩名錦衣衛上前把謝邈拎起來,拖著把他帶去祠堂。 一出戒律堂,姜蜜正要上轎,忽而被謝知讓打橫抱起。 “府醫讓你少操勞,打的又不是你兒子,傻顛顛過來幹什麼?”謝知讓板著臉斥她。 “他到底是你大哥的孩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嘛。”姜蜜攬著他的脖子,小聲說道,“而且你今日下了朝就直接去北鎮撫司,肯定沒時間睡覺歇息一會兒,我怕你太生氣了頭疼嘛。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謝知讓冷笑,“死不了。” 姜蜜也不在意,只道:“我按著你先前用過的那香估摸著調了一下,但有一味香料,我始終聞不出來。回去我叫拂冬點上,看看會不會有一點止疼的效果。至於那味香料,我再琢磨琢磨。” 其實謝知讓早就尋好幾位調香師傅聞過配方。有一位師傅也是隻有一味香料聞不出來。他按著殘缺的配方配過香丸,用處並不大。 只是謝知讓看姜蜜一臉認真,便沒告訴她。 姜蜜見他臉色不愉,有心想逗他開心,便笑著問道:“阿婉當年是怎麼把你當做自己爹爹的呀?” 謝知讓黑了臉。 姜蜜見他不說話,搖著他的脖子撒嬌,“你說說嘛夫君,告訴我好不好嘛,夫君?夫君?” 謝知讓咬牙切齒,“再鬧,我給你扔下去。” 姜蜜輕哼一聲。 她才不信呢。 …… 謝邈在祠堂足足跪了三日。 姜蜜初時沒說什麼,後來見他跪了一晚也沒被放出來,她便痴纏著謝知讓撒嬌去了。 男人雖嘴上說不準,但還是默許她去給謝邈送吃食送墊子送藥。 姜蜜知道他對兩個孩子總是嘴硬心軟,去的時候便特意陪謝邈多待一會兒,好叫他坐下歇一歇膝蓋。 惹得每次從祠堂回來,謝知讓都要罵她一句:“你乾脆直接陪那蠢貨在祠堂跪著吧!” 後來還是謝婉跑過來拉著謝知讓的手開始哭,姜蜜也一個勁兒哄他說好話。謝知讓看著大小兩雙水靈靈的眼,頭疼,終於鬆口了。 姜蜜小日子一結束,便去拜訪姚丁香。 “姐姐這氣色,瞧著可是好了許多。這是同韓大人和好如初了?”姜蜜笑著打趣。 姚丁香輕哼一聲,眉眼間多了幾分神采。 “上次妹妹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只好好養胎,不去管那姓楊的。後來仔細一想,她果然就是編排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來騙我。韓瓚都和我解釋清楚了。” 楊雨桐乃曾方海所贈不假,韓瓚初時撇下姚丁香去看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