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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看得頭皮發麻,只能退縮在一個小角落,瞪著此人。
湖藍色衣衫的男子站起身來,揚起嘴角:「好心提醒你,這些老鼠可都是食過死人肉的。被它們咬上一口,後果你該清楚吧?」
思衿強忍著噁心,不說話。
男子自覺差不多了,老鼠袋子一丟,便晃著身子走了。
徒留思衿和這滿屋子的老鼠作伴。
「亮、亮銀……」待周圍恢復安靜,思衿虛弱著身子喊。袖中的大蛇早已按耐不住了,這些四處亂竄的老鼠宛如一塊塊鮮美的肥肉,饞得它直流口水。
本來方才就該出來咬死這兩人的,只是它瞧著夫人似乎還能對付。
畢竟夫人告誡過它,不到萬不得己,不能傷及人命。
不管怎樣,還是得先出去再說。思衿這樣想著,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想要將門砸開。忽而大門竟從外面自己迸裂開來。
思衿沒有看錯,沉重的門扉不堪一擊地化成了齏粉,一個身影逆著光線,站立在門邊。
他從未見過生來從容的人動怒,可是凌曲眼神凌厲,手中分明拿著不知從何人手中奪來的砍刀,刀的邊緣正在不停地滴血。
方才那名湖藍色衣衫男子的屍體,已經被凌曲像丟一件破爛被褥一樣,隨手丟在門外。還剩個紅衣男子束手束腳捆在一邊,瑟瑟發抖。
「過來,阿衿。」凌曲朝思衿伸出手。
思衿上前踏了一步,下一秒便落入凌曲的懷中。看著凌曲波瀾不驚的眼神,他竟莫名多了三分委屈。
他今日被人欺負了。
明明主持告訴過他,要以德報德,以德報怨的。可是現實卻並沒有這樣發展,他的忍耐反倒令這些人胡作非為。
凌曲棄了刀,將他抱緊。只半天不見,思衿彷彿瘦了一圈。凌曲只是稍微扶著他的背,就能感受到骨頭紮在手裡的堅硬。
「無事便好。」凌曲道。
凌曲身上的花香似乎安撫住了思衿的心緒。思衿悶在他的懷裡,沮喪地說:「他們剛才餵我吃了落子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餵他吃這個,可這藥苦澀無比,思衿不喜歡。
「你說什麼?」
誰知,聽聞這句話,凌曲漸趨緩和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孔雀:你打的是我的崽:)
紅薏仁:誤會啊大兄弟:)
第51章 雜種
思衿從來沒見他的眼神變得如此冰冷銳利過, 就彷彿一柄寒刀利刃,想要硬生生將眼前這紅衣人開膛破肚千刀萬剮一般。
這讓他開始懷疑起來。
落子藥雖是殺掉嬰孩的利器,可是用在他身上應該無妨吧?為何凌曲聽後, 會緊張至此呢?
難道……
想到這兒, 他拽緊凌曲領口, 試探著問:「我不會真的有了吧?」
他本來還帶著三分將信將疑,可是面對凌曲從未有過的認真眼神, 他一瞬間竟釋然了。
是了。
這些日子裡來,太和寺眾僧或許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才勸他好生休養多加休息的。就連超脫俗世的傾煦大師, 也改變了往日的態度, 允許他入宮和親。只是他遲鈍木訥,久久不知情罷了。其實他早該發覺的。他自幼習武,就算傷筋動骨, 也沒有像近日這般虛弱疲累過,誰道不是體內孩兒相生相剋的緣故呢?
可是,周遭那麼多人知道,他卻偏偏是最不知情的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思衿怔怔地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人, 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想隨著他的話一併從眼眶中擠出來,「若是你同我說, 就算拼了這條命, 我也會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