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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逸化飛也似的走,還未下臺階便踩了空,眼見著要摔個狗吃屎,卻被一把扇子穩穩地抬了起來。
護著那些餐盤,逸化穩住身子,抬頭就要道謝。
一句「多謝施主」剛說了兩個字,他就對上凌曲狹長而淡然的眸子,話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這雙眼睛色澤十分地淺,看人的時候帶著幾分涼到骨子裡的冷意,讓人情不自禁感到害怕。
是蛾子精!
逸化趕緊看向師兄的禪房,還好,離自己也就半個走廊的距離,自己只要瞧準好時間,就可以衝進師兄禪房躲起來了!
畢竟師兄的禪房,現在只有思湛師兄和自己可以進去!這隻蛾子精一看就不是好人,師兄肯定不會放他進去的!
這麼想著,逸化放下餐盤,用全身最大的力氣朝凌曲做了個鬼臉,然後扭了扭屁股,用手拍了拍:「你抓不到我吧?」
凌曲面色一沉,額前似乎多了三條黑線。
逸化鯉魚尾巴一甩,扭頭就跑進思衿的禪房,將門關了起來。
正在閉眼念經的思衿聽聞動靜,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剛出去又回來了?
逸化正躲在門後,從門縫裡觀察凌曲的腳步。豈料這腳步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停在門前。
不對啊。逸化懵了,蛾子精應該不能進來啊。可是眼前這人,分明是打算開門的樣子。
暗道不好,逸化趕緊離開門邊,一頭鑽進背對著他正在打坐的師兄懷裡。
思衿被猝不及防地攔腰一抱,眼睛睜開了:「怎麼了?」
懷裡的孩子縮成一團,似乎還在儘量讓自己縮小到看不見。
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思衿這才回頭。看清是誰後,他問:「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訊息?」
幾日不見凌曲了,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心裡竟然有了著落。這種感覺思衿從未體會過,一時覺得奇妙。
凌曲的眼神若有若無從窩在思衿懷中瞪著他的小包子身上移開,視若無睹:「官家頒布了第二道詔令。很快太監就會重訪太和寺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思衿點點頭。這些日子他一直閉門不出,就算右侍來訪,也很難見得到他。
「我已經做好進宮的準備。」思衿道。
「甚好。」
凌曲就著他的床榻坐下。順手端起旁邊的茶。茶是涼茶,餘韻悠然,夏天用著沁人心脾。
擱下茶盞,凌曲這才抬眸,若有若無地問了一句:「幾日不曾碰你了?」
這話逸化聽不明白,可是他清楚地感受到師兄握著持珠的手猛然顫抖了一下。
大意了!逸化心中警鈴大作:這蛾子精不會覺得拿自己沒辦法,轉而找師兄報復吧?!不然為何他平平無奇地幾個字,竟然能破了師兄的心神?!
如此歹毒!
「孩子面前,你在胡說些什麼?」思衿紅著臉面,瞪著凌曲。
早知道他會當著逸化的面說這些不著調的話語,就不該放他進來的。現在騎虎難下,他又不能把凌曲趕出去。
凌曲卻覺得還好,語氣一直淡淡的:「你知道的,我修煉了幾百年才修煉成人形,有多不容易。」
思衿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反倒是懷裡的逸化表情變得嚴肅了。
凌曲兀自說道:「我們這類做妖怪的,哪一個不要找個人吸食元氣的?你既然養了我,就該負責到底。」
怎麼回事?逸化不可置信地看著師兄:原來這隻蛾子妖怪是師兄養的!怪不得整日圍著師兄,哪怕師兄閉關,他都能來去自如!
養便罷了,這隻蛾子怎麼能吸食師兄的元氣呢?吸食了師兄的元氣,師兄日後還怎麼成為佛修?
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