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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在意。
「文長老,您在裡邊嗎?」
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文恪聽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便起身開了門。
「文長老,我是敏懷。」李閒笑盈盈的,甚是可愛。
但文恪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個大概,他認得李閒,知道對方是個聰明孩子,但眼下突然造訪,左思右想,頗有些奇怪:「今天不是長寧劍派要來嗎?你不陪掌門在至陽殿待著,怎麼來我這兒了?」
「師父陪著薛掌門呢,讓我帶幾位客人四處轉轉,這不,恰好就到您這兒了。」李閒笑著,側開身子,挨個兒給他介紹人。
文恪習慣性地眯著眼,依次看過去,並無多大喜色:「諸位有禮了。」
「文長老有禮。」
傅及他們應著,文恪收回目光,請他們進去,待落了座,又問:「諸位喝茶嗎?」
「不勞文長老費心,我們只是見著院子裡紅梅正盛,一時想念您,就來瞧瞧,過會兒就走。」李閒嘴甜,這話任誰聽了都高興,文恪也是,但他鮮少有很特別的反應,只是一字一頓很認真答道:「謝謝你想念我。」
薛聞笛老早就從窗戶外邊翻進來,本來準備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背後,逗逗他,沒想到聽到他跟李閒聊天,憋不住想笑。文恪察覺身邊有異動,就往旁邊看,薛聞笛靈活轉位,文恪第一眼沒看到,又轉了個面,還是什麼都沒瞧見。
「奇怪,是今天風大嗎?」文恪嘀咕著,李閒掐著指尖,才忍著沒笑出聲,傅及他們也差不多,文恪眼神不好,愣是沒看清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
「諸位稍等,我去關個窗。」
他說著,轉身要走,薛聞笛又轉到他背後,食指戳了下他的肩,對方再回頭,只看到了自己的書架。
李閒忍笑道:「文長老你坐,我去給您關窗。」
言罷,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就關好了窗戶,文恪訥言,滿腹疑惑地坐了下來。
「聽說此次劍道大會,長寧劍派拔得頭籌,不知那把名劍,現下在哪位英雄手中?」
文恪細聲問著,傅及一愣,瞥了眼站在對方身後的薛聞笛,硬著頭皮答道:「在我們師父手中。」
「哦。」文恪有幾分落寞,聲音更低了些,「原以為會是你們當中某位,贏下橫雁呢。」
李閒聞言,謹慎問著:「我聽說,那把橫雁,本是鎖春谷薛聞笛的佩劍。此人跟我們臨淵關係匪淺,我們為什麼要將他的佩劍作為名劍大會的勝利品?雖說鑄劍池剛剛解封不久,但要是傾力而為,鍛造一把名器並非難事。」
文恪眼中無神,只是靜靜坐著。
「關長老提議的這件事,師父竟也同意了,還有大師兄,居然沒有異議,我聽說他與薛聞笛交情最深,怎麼會答應下來呢?」
李閒疑慮重重,此刻更是心急了些,文恪垂眸:「這件事我也知道。」
薛聞笛忽然沒了逗弄他的心思。
文恪掌心相對,輕輕一握,思辨館內花飛無聲,朱窗緊閉,流光碎碎,如同湖中藻荇,多有迷離之感。
薛聞笛知道,他這是設下了結界,以防隔牆有耳。
「當初小樓身亡,小年為其招魂,七天七夜,招魂香斷,幡旗盡毀,都不曾尋覓,便認為小樓早已投胎轉世。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今年春天——」文恪頓了頓,復又說道,「我院中的紅蕊白梅忽然開花了。」
那是個暮春的夜晚,立夏將近,星河爛漫,草木青青。
他被一陣隱約的蟲鳴驚醒,又或者,他本來就沒有睡踏實,夢裡人間破碎,山河飄搖,醒後便有些恍惚。
可是花開了。
一夜春風,香滿枝頭。
文恪一開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