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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情況不明,要是龍潭虎穴,可就難辦了。」薛聞笛倏地笑了笑,溫熱的氣息全灑在了薛思頸側,一貫冷冷清清的薛谷主忽然心頭一動,問道:「你是不是要和我說,再怎麼難辦,你都有辦法?」
「嗯,是啊。」
「你是不是還會和我說,在有辦法前,師父你得親親我?」
薛聞笛一愣,接著大笑不已:「這我還真沒想過,但既然師父你開了口,那不如好人做到底,滿足我這個願望?不然我老是想,老是惦記,多不好呀!」
薛思一聽竟是自己想多了,不免怔了怔。可是聽著薛聞笛快活的笑聲,他也歡喜,便沒有拒絕。
「那師父疼你。」
薛思的聲音溫柔又繾綣,薛聞笛聽得心尖發顫,人都暈了。
晴空之下,羽鸞終是飛抵清波城,落在了驛站屋頂,而永安劍派也到達至陽殿,來為他們枉死的師父師兄討個所謂的公道。
李閒沒有去。
她不想見到那樣吵鬧不休的場面,尤其被欺負的還是最關照她的大師兄。她若是去了,定會忍不住拔劍上前,然後再被師父關禁閉,活該給大傢伙兒添亂。
李閒長嘆著,在屋裡踱來踱去,腦海里翻來覆去在想孫夷則的事。
密音帷出了問題,求救訊號無法上傳臨淵,導致大師兄不得不棄城而走。而能對密音帷動手腳的,定是能接近它並且對它非常熟悉的人。難麼——
李閒心中惶惶,蘇憐鑒,蘇臺首,不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他病著,沒人會注意到他,剛好可以暗中行動;他是岫明山臺臺首,手裡握著密音帷鑰匙,切斷整個臨淵傳音簡直是輕而易舉……但他又為什麼,要將密音帷的鑰匙交給景春?是想找個替罪羊?
李閒有點想不明白,她又想起大師兄去了一趟岫明山臺,回來後卻有點反常。那咬空筷子的動作再次浮現在腦海,令她愁腸百結。
沒有證據,說不清,道不明。
煩悶之下,她索性出了門,去清波城下買魚。
她心不在焉,驛使叫了她好多遍,她都沒有回應。對方只好跑了過來,拍拍她的肩:「李姑娘,有拜帖,麻煩轉交給掌門!」
「啊?」李閒才回過神來,接過驛使手中的信件,笑了笑,「辛苦您了,剛好我今天要做魚湯,晚上給您送來。」
「不用不用,今天我兄弟來探望我,約了去喝酒呢!」
驛使也沒有在意,李閒點點頭:「嗯,好,那您去吧,我也走了,再會。」
「再會。」
驛使與她道別,可是李閒還有些恍惚。
「蘇臺首可是大師伯倚重的幫手啊。」
李閒心緒不寧,若真是蘇臺首,那臨淵不得全部亂套?她悶聲不言,沒有過多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買完魚就徑直回去了。
等她做好湯,出了門,至陽殿鬧事的也早散了。聽說孫夷則主動擔了責,被孫重浪杖打三十,永安劍派那群無賴才肯作罷,要了些補償就各自下山,約莫是不會再來,此事就此封塵的意思。
臨淵大多數人都在為孫夷則叫屈,但李閒沒有。
她還在困惑。
孫重浪那句早作準備,她不認為是這樣的處理方式,師父雖然對師兄嚴厲,但絕不可能由著對方騎到自家徒弟頭上。而孫夷則息事寧人的做法,就更古怪。她的大師兄或多或少有些天真,總想著事事周全,可如此行事又是為什麼?他要是怕永安劍派鬧事,那麼在劍道大會,他為何要與黃秋鳴翻臉?
李閒倏地冷下臉,山風拂過樹梢,拂過她原本愛笑的眼睛,可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
她輕輕嗅了嗅自己的指尖,那封拜帖上還留著一絲熟悉的淡香,她知道,薛聞笛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