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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有期微低著頭,重新掂量起孫雪華這句話的分量。他死後這十年間,仙道未能光復全勝時期,劍道雖是蓬勃,但人才不濟,必不是魔都對手,唯一能稱得上變數的,是薛思出谷……
薛思,薛思……
鐘有期默唸著這個名字,彷彿在細細咀嚼其中寓意。
這人註定要成為他大業的墊腳石,從一開始就被寫進了計劃,被安排好了結局,多想無益,也罷,也罷。
孫重浪瞧著他,淡然問道:「除卻岫明山臺,你還有別的思路嗎?」
鐘有期面色不改,仍是謙卑有禮地答道:「有,在鑄劍池。」
「嗯。」
孫重浪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橫雁本應被抹去署名,成為無主之劍。但那天黃掌門卻以薛大哥的心頭血為誘導,成功驅使了它,可見鑄劍池亦不太平。」
鐘有期心知肚明,不要說岫明山臺,就連鑄劍池所屬鳳鳴鹿苑都是他的人,此刻丟擲這番說辭,大有試探孫重浪究竟知道多少的意思。
對方面色不改:「鳳鳴鹿苑的關長老曾是黃秋鳴的授業恩師,但關長老向來是非分明,昔日黃秋鳴犯下大錯,被逐出山門,也是關長老親自動的手,我不認為關長老有異心。但關長老年邁,鳳鳴鹿苑青黃不接,陽奉陰違,暗度陳倉,皆是有可能的。」
鐘有期頷首:「弟子明白。」
看來,孫重浪並不瞭解鳳鳴鹿苑的具體情況。
他心中有了數,密室大門卻在此時開啟,一個年輕女子急匆匆進來,朝他們行了禮:「師父,大師兄。」
「小晚,你回來了?」
鐘有期看向那人,並不認得,應該與孫夷則接觸不多,故而只是點點頭,喚了聲師妹,就不應聲了。
徐向晚也看看他,神色微妙,孫重浪只道:「但說無妨。」
「是,師父。」
鐘有期頗感興趣地聽著,徐向晚定定心神,道:「弟子奉師命,前去蔚然峰交涉,但對方不知為何,不願與我們講和,還說,還說是大師兄害死了黃掌門,定要來我們臨淵討還這筆公道。」
「是這樣?」
「的確是這樣。」徐向晚又看了眼鐘有期,眉眼間儘是擔憂。
前幾日孫夷則歸山,告知諸位平湖城遭遇魔都襲擊一事,只道黃秋鳴不幸殞命。念在他也曾臨淵求道的份上,孫重浪安排徐向晚前去蔚然峰安撫永安劍派,沒想到剛踏入山門,那群弟子便群情激憤地要孫夷則償命,著實讓徐向晚為難了一番。
「永安劍派告知弟子,他們前去參加劍道大會的師兄只回來了一個。據那人所說,是大師兄袒護歲寒峰,打傷了黃掌門,才導致後來黃掌門在負傷狀態下,被魔都之人殺害的。」
徐向晚並未和盤托出,她還在猶豫。
那日聽見的訊息實在太過震驚,令她久久不能平靜。
永安劍派的弟子說,孫夷則是為了袒護一個叫薛聞笛的人,才出手打傷黃秋鳴的。
瘋
薛聞笛,不就是十年前那個以身殉道的鎖春谷大弟子嗎?他活過來了?
徐向晚比孫夷則小三歲,沒有接觸過薛聞笛,但對這個名字卻十分熟悉,她知道二人關係甚好,那時候孫夷則因為薛聞笛離世萎靡不振,她也是親眼見過的。
如今薛聞笛復生,孫夷則卻隱瞞下來,不見喜色,到底是為什麼?
徐向晚敏銳察覺到真相之複雜,才匆忙趕回請師父定奪。
孫重浪卻道:「黃秋鳴與魔都勾結,欲搶奪橫雁,小年才出手製止。」
徐向晚一臉錯愕:「與魔都勾結?他怎麼敢?」
「他有何不敢?」孫重浪並不意外,「黃秋鳴此人,色厲內荏,好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