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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香茉:“小槐,快給你朋友倒水。”
顧靈槐聽話地點點頭,把顧壯壯吃完飯剩下的那片狼藉快速收拾好之後,拿起搪瓷杯去水房刷。
回來給傅城錚倒水的時候,顧靈槐聽見他問:“姐姐怎麼傷得這麼重?”
姐妹倆聞言沉默了,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家醜不可外揚。家暴這種事情,受害者都不愛往外說,怕丟人。
最後還是顧香茉小聲說:“被我男人打的。”
傅城錚聽了就直皺眉:“男人怎麼能打女人?太不像話了!你們報警了沒有?”
姐妹倆搖搖頭,顯然都沒聽說過被自己丈夫打了還有報警這一說法。
傅城錚看著乾著急,不過法律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懂,就去一旁給他家裡的律師打了個電話。
趁他出去打電話的功夫,顧香茉抓住顧靈槐的袖子,小聲問道:“小槐,報警有用嗎?別鬧了一大頓,光咱們自個兒丟人。”
“我也不知道……”顧靈槐心裡頭直打鼓。
她知道傅城錚是好心,想幫她們。可他這人吧,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沒什麼社會經驗,顧靈槐害怕他好心辦壞事。
傅城錚一回來就看到顧靈槐那副惴惴不安的樣子,看向他的眼神裡還藏著一絲期待的光,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好想摸摸她的頭啊。
傅城錚用盡畢生自制力,左手使勁捏右手,才忍住了這股衝動,沒在人家姐姐的病床前耍流氓。
“小槐,讓姐姐先休息,我們出來說。”
顧靈槐看了看錶,的確是到了午休的時間了,就讓顧香茉別擔心,先睡一覺。
顧香茉雖然睡不著,但想讓顧靈槐出去透透氣,便點頭答應下來。
顧靈槐跟在傅城錚後面,一路心事重重來到醫院的小花園裡。
傅城錚拉著她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下,問她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顧靈槐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說:“住院費……”
“嗯?”
“我姐夫不肯掏錢,說我姐的錢就是他的錢,讓我姐用自己的積蓄交住院費。可是我姐哪還有什麼積蓄啊……都幫我交了學費了。這幾天手術和住院的錢,還是我跟老鄉借的。可是我那老鄉手頭也不寬裕,只能借我們這麼多了……”
傅城錚一聽就來氣:“你姐夫是什麼玩意兒啊,把人打了一分錢都不出?老子揍死他……”
竟是說著就站起來,一副要打架的氣勢。
顧靈槐連忙攔住他:“別,別衝動。學長你不知道,我姐夫他媽,也就是我姐的婆婆,性子可無賴了。你要是把他打了,他肯定賴上你,要你賠錢,那咱們有理也成沒理了。”
聽她說到“咱們”兩個字時,傅城錚很是受用,覺得顧靈槐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他覺得自己今天這一趟還真是沒白來:“那你說怎麼辦?依我看還是報警吧,起碼嚇唬嚇唬他,讓他把醫藥費先給交了。他要是不出這個錢,我就幫你們打官司,反正饒不了那個狗孃養的的。”
顧靈槐小聲說:“其實,他也不是一分錢都沒出。剛才我媽媽和弟弟說,姐夫賠給了他們一千塊錢,但是被我媽拿回家了。”
傅城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什麼?拿回家了?你姐還躺在病床上呢,隨時都有可能被醫院攆出來,你媽拿了錢竟然不給你姐?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傅城錚說的話句句在理,可聽在顧靈槐耳朵裡,卻是那麼的刺耳。
是啊,顧靈槐也難以理解,為什麼她們這兩個做女兒的,在母親的眼裡就是那麼的一文不值,連弟弟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
傅城錚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