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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夢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想用小侯爺換取你們的信任,扯了謊,說是父親還活著,是想做場意外,弄成謝知義被燒死的假象,然後再請你們作為見證救出父親,我原本想著,這樣或許就能保下父親一命,可惜還是晚了。」
眾人靜默,這真相居然如此殘忍,他們以為死的是貪財圖利的謝知義,沒想到居然是忠義兩全的謝知恩?
「其實。」謝夢安的聲音隨著透進來的風輕輕的飄過來:「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保父親不死的。」謝夢安眼神穿過窗縫看著外面金黃色的稻田:「只要不動聲色,乖乖聽話的把丞相和回然要的糧食給了,父親就不用死,他依舊是永州知府,也沒人會發現這件事,可是啊。」
謝夢安聽起來像是在惋惜,裡面卻夾雜了無上的榮光和驕傲:「父親不願意,要是真那樣做了,永州的百姓就活不了了,所以,他就用自己的性命,還了丞相的知遇之恩,也為永州百姓,留下了一條活路。」
外面的勞作依舊熱鬧,大家都在誇今年的收成好,他們的日子就那樣平平凡凡,毫無波瀾的過著,從來不知道有人為他們能夠有這樣平凡的日子付出了生命,也從來不知道他們有時候過到厭煩的日子,是有的人再也見不到了的羨慕光景。
「父親說,父母官,本就是應該為百姓謀福祉的。」所以是謝知恩的女兒,她很驕傲。
眾人都沒說話,謝夢安的這一句話,聲音明明不大,卻擲地有聲,振聾發聵,彷彿聽著她這麼說,他們就真的看了那個忠厚仁義,一心為命的謝大人。
看著謝夢安難過,路瀟瀟忍不住安慰說:「謝小姐,你看開點,至少——至少謝知義死了,沒能讓他和回然人得逞不是嗎?」
「為什麼這麼說?」何不為問她。
「他是壞人。」谷城回答,為權嗜兄,勾結外敵,還不夠壞嗎?
「壞人?」何不為冷笑一聲:「要是沒有謝知義,謝知恩還回不來呢。」
這又有什麼隱情?
「有大靖人私通回然是謝知義查到的,訊息也是他讓我師父帶回來給謝知恩的,他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裝作粗鄙無腦的樣子,透漏自己是謝知恩弟弟的身份,故意引那些人來接觸他,扇子的事情就是他查出來的。」
「把謝知恩騙到邊境,他不知道,回然人以他做餌兒要挾逼迫謝知恩,為了保住謝知恩,他和謝知恩互換身份,裝作寧死不從的樣子,讓回然人殺了他,這才保住了謝知恩的性命,你說他是壞人?」
何不為口中說的謝知義,和長策口中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谷小少爺想著長策說過的那些話:「長策說。」
「長策說他不學無術對吧?謝知義念書確實不好,可他做生意靈光,這些年永州的商貿生意能這麼紅火,就是從他帶起來的,沒人說過,有出息就只能看書念得好不好吧?可是有些人眼睛小,就只能盯住這點看不到別處,看他兄長做了官,便覺得謝知義處處比不上人家。」
何不為繼續說:「長策還說他貪財好色,仗勢欺人對吧?那都是裝的,只有這麼一個滿身弱點又有利用價值的人,回然才敢放心來接觸他,他才能打聽到訊息,就這麼一個人,不要名,不要利,什麼都不要,卻豁出一條性命,壞嗎?」
第40章 (35)二妙終
大多數人吶,都喜歡聽說,還只喜歡聽壞的,越是卑鄙粗俗,越是墮落下賤,只要不是自己身上的事兒,聽別人過得越不好,他越開心,就算是別人過得好,也要編排別人,在那些犄角旮旯裡,找一些莫須有的骯髒事,藉此來安慰自己,跟自己說:「你看,就算他是那樣的又怎麼樣?還不是不如我。」
多可笑。
謝知義就是被這些自欺欺人的人給編排成了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