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第1/2 頁)
「胡說!」男爵夫人臉色陰沉,她抬起頭,這麼個身形柔弱的女子氣場全開的時候竟也有不可思議的壓迫感。
「把繩子繞過牆上的鉤子而已, 很容易的動作, 卻能簡單地嫁禍給兩個女性,」夫人盯著顧願,「這為什麼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贓?」
「一個身份低微的商人,靠婚姻關係混進貴族全程的卑賤之人,」她冷笑一聲,依舊端莊華貴,「我和他有什麼仇怨?我殺他做什麼?還真當一個下水道鑽出來的臭老鼠,披上了人的華服, 我就會多看他一眼?」
「啪啪啪!」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顧願並沒有氣惱, 而是微笑著鼓掌:「說得好!」
「『為什麼這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贓?』」顧願雙手背在身後, 在走廊上慢慢踱了兩步,「夫人可能忘記了, 還有個小細節。」
他看向荀勖和杭修途:「根據作家先生和神父先生的指證, 昨天下午, 房間內發出動靜時,幾人一起去敲門詢問,商人不僅明確拒絕幾位入內,還親口說出『他沒事』。」
「看得出兩點,」顧願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商人對面前這個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身份認可,或者說,有一些微妙或是曖昧的關係……」
「您說得對,作為一個靠買賣婚姻混入貴族圈的商人,他在獲得『尊貴的身份』後,對自己原來身處的階級卻無比鄙夷。」顧願一邊走一邊說,「從很多小細節裡都能看出來,每次用餐,他不願意和我、作家以及郵差先生鄰座,卻喜歡跟男爵套關係拉近乎。」
顧願帶著勝券在握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說:「其實只要稍加留意昨天下午的社交『佈局』就能發現,商人先生早已將自己視為貴族階級中的一員,不是嗎?」
男爵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
「所以昨天下午在他房間的絕不是我們三個下等人。」顧願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驀然轉過身,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第二,即便在現在這種你死我活的環境下,商人仍不覺得面前人會殺了自己,或者說,他潛意識認為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對自己毫無威脅……」
「神父的身量比他高大挺拔得多,」顧願手指抵在自己下巴上,「商人不蠢,當然不會把這位神職者視作全然無害,那麼那個時候有可能出現在他房間的只剩兩人,而他自己的妻子那個時候卻並不再房間內……」
顧願笑著看向臉色越發蒼白男爵夫人:「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派胡言!」男爵夫人瞪向顧願,她仍高抬著美麗的頭,絕不願低下,「昨晚發生的兩場兇殺案手法和犯罪習慣幾乎一模一樣,肯定是一個人做下的,但我一夜沒能進自己丈夫的房間——」
「肯——定是一個人做下的?」顧願抬高聲音打斷她,「您憑什麼篤定?」
「你!」她話語一滯,眉目間竟突然有一瞬的慌張。
「您怎麼了?」顧願沒有漏下她每一點細微的反應,他一手按住自己的下巴,輕輕點了點。
突然,他離商人的妻子快步走近了兩步:「您似乎、很不安?」
沒人想到顧願這麼快換了質問的物件,齊齊愣了一秒。美艷的少婦瞬間攥緊她華貴的長裙,皺起精緻的眉,瞪過來:「我昨晚和死掉的丈夫在一張床上睡一夜,關心兇手很奇怪嗎?」
「不奇怪,」顧願笑起來,「但奇怪的是您的不安是從我指控男爵夫人開始的。」
他聲音不大,語調平緩,比起一開始的咄咄逼人倒像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但兩位女性的面部表情卻同時出現了片刻的凝滯,顧願明顯看得出她們面部肌肉瞬間緊繃。
他圍著她們慢慢走了半圈,堪稱溫和地繼續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