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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杭遂活像突然被人拔了電源,一手按在牆壁上,緊鎖著眉生悶氣。
「這事他處理的是不妥當,但我來問問你杭總,到底怎麼處理才算妥當?」
杭夫人轉身看著兒子:「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你打算永遠閉口不談,對嗎?」
杭修途終於抬起頭,目光凜然:「是。」
杭夫人盯著他看了會兒,輕輕嘆息了一聲:「好孩子……」
「所謂事實,有些不過平添傷害而已,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們待小楊會不自覺地小心翼翼;那孩子在養育多年的父母面前也會不可自抑地誠惶誠恐。」
「至於楊德那個小丑,這事被廣而告之不過是個荒謬的意外。」
「起初我也生氣,」杭夫人站在牆邊,未施粉黛,眉宇間也有些倦色,但「端莊大氣」四個字像是刻進了她的骨子裡,無論生氣與否,她單站在那兒說話,就有種和風一般的威嚴,「但想明白之後,只替兒子覺得苦,他還這麼年輕,夾在親情和真相之間該怎麼才好?如果換成是我,大概也沒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了。」
「你是杭修途的父親,」杭夫人走向杭遂,「也理解理解孩子們的難處,不要老叫他們體諒你。」
「……你少把十年前教孩子那套放我身上。」杭遂瞪了她一眼,但聲音已經軟下來。
杭修途杭修遠同時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還是隻有母親能給這隻兇悍的老虎順毛。
「好了,小楊還睡著,讓黎叔先照管一會兒。」杭夫人一隻手按住太陽穴揉了揉,疲憊地嘆口氣,「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們是家人,不論大事小事、簡單棘手,一起度過就好。」
她抬起頭看向杭修途:「你把一切展開來細說,從發現一切的契機開始講。」
……
「這樣,原來是這樣。」杭夫人苦笑著搖搖頭。
她身體突然晃了晃,被杭遂下意識一把抱住:「阿冉!」
「媽!」
「我沒事,」杭夫人擺擺手,「只是這兩天發生太多事,跟生意不一樣,親緣——說到底我這叫切膚之痛,即便想不入心也不可能了?」
她輕嘆一聲,看著杭修途:「我也追查到了那個叫顧願的孩子,他才是……」
杭夫人幾乎說不下去,一位母親,無論多麼理智堅毅,要她瞬間接受這樣的變故,還是太殘忍了。
她強打起精神:「我們談談之後的事吧。」
「阿冉。」杭遂盯著她,欲言又止。
「我沒事,」杭夫人淺淺笑了一下,「戶籍管理的人今天被我攔回去了,明天八成又要登門。」
「媽,」杭修途走近母親,「會好的。」
杭楊醒來的時候,窗外夜色正濃。
他動了動身體,床邊淺眠的杭修途迅速睜開眼:「醒了?」
「哥?」杭楊稍偏過頭,「我怎麼又進醫院了?」
他腦子昏昏沉沉:「我、我好像做了個夢,很冷、身上很冷……」
杭楊突然頓住,喃喃自語:「不對,那不是夢。」
杭修途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說:「如果你願意相信,那也可以只是個夢,一切都過去了,小楊。」
他把杭楊的手握得更緊了點:「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杭楊看著他,眼中有濕意閃動。
「不是我放出的訊息,」杭修途聲音染上急切,「這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個很荒誕的巧合。」
「不是……哥?」杭楊喃喃重複了一遍。
「你怎麼會這麼想,」杭修途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我永遠、永遠不可能這樣傷害你。」
「但是、但是,那個時候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