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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源正是從京府過來,朝廷選拔秀女一事,民間熱鬧非凡,他當然也知道,但蘇宓之前恰好有了婚約,是以他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明明過了期,為何還能有花帖。
李修源不問都知道其中有貓膩,但此事還未塵埃落定,總之再留在這交州是沒什麼意思了。
「岳丈,既如此,小婿在這裡叨擾許久,也該回京府家中了。」
明日便是秀女去京府的日子,虞青娘陪著蘇宓在她的小院裡囑咐了許久路上要注意的零碎事。
說完了要講的,虞青娘輕聲提了一句:「昨日嫻兒出發之前還唸叨你。」
「嗯。」蘇宓淡淡回道。
那天,若不是她竭力翻窗,會遭受些什麼她能想像得到。如今每每想起來,她都還是後怕,所以她沒辦法原諒蘇嫻。不提,已是她最大的寬容,可她們姐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虞青娘嘆了口氣,她明白,也不想逼自己的小女兒。她從懷裡拿出一個剔透的紅玉鐲,亮麗鮮艷,玉質細膩通透,看起來成色便是極好的。
「宓兒,這個娘給你,是你姥姥留下的。你放在身邊,你姥姥若有靈,以後也能護著你。」
「娘」蘇宓喉嚨口有些發苦。
「是怪我,若是我當初身子好一些,你弟弟他也不至於你爹一心放在趙姨娘呢。」宓兒的婚事,她也不會如此說不上話。
虞青娘心裡難受,脫口而出之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什麼。
蘇宓驚道:「娘,你說什麼,我有個弟弟麼?你什麼時候懷的,我怎麼不知道!」
虞青娘抹掉眼角的濡濕,既然都說了,便剎不住這話頭。
「當初我懷上你們的時候,肚子便比旁人大,大夫說是雙生子,把你爹高興壞了。」
虞青娘想起那時候的蘇明德,那真是把她寵在手心,可是後來
「後來呢?」蘇宓焦急地問道。
「後來我生了,果然如大夫說的,是雙生子,一男一女,女孩兒自然是你,你活下來了,另一個卻」虞青娘黯然道,「大夫說他太瘦弱,怕是在孃胎裡便沒得到什麼營養,所以活不下了。」
虞青娘現在都記得她生完看到的蘇宓是白胖可愛,另一個卻是黝黑柴瘦的,也因此,蘇明德才愈加不喜歡蘇宓,在他心裡,蘇宓是搶了他兒子的命的人啊。
蘇宓聽完,頓時沉默了下來。
她的心裡沉沉的,原來,她竟然還有個同胞的弟弟,雖從未見過,但畢竟是血親,心裡亦有所觸動。
可她從未想過,蘇明德對她冷言冷語這麼多年是因為這個,難道,難道在他心裡,她就不該活麼。
「娘,在你們心裡,是不是我弟弟才是該活下來的那個。」蘇宓凝眸看向虞氏,聲音有些低啞。
「你瞎說什麼,我一直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瞎想。」虞青娘摟過蘇宓,心疼道:「都是孃的孩子,我還能嫌你什麼。」
蘇宓蹭了蹭虞氏溫暖的懷抱,心裡一片暖意。
虞氏輕拍她的背,隨即嘆了口氣,「只是娘那時雖然疼的厲害,但也明明記得是聽到兩個哭聲的。」為何穩婆偏說她兒子死在了腹中呢。
「娘,你聽到了兩個哭聲?」
「嗯,聽到了,可是穩婆說生出來便是死的,大概還是娘聽錯了吧。」虞青娘沒有告訴蘇宓,每到半夜夢回,她甚至還是能記得那一聲哭聲,那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的兒子啊。
與此同時,在離開京府不遠處的縣城小村落裡,一棟破舊的磚瓦房前,有個穿著粗糙的褐色布衣衫的男子正在屋前打水。
他長相不俗,身量纖瘦高挑,面板白皙,俊秀的眉眼溫潤如一塊醇熱的暖玉,哪怕是在做著打水的動作,都不顯得粗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