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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師弟回憶,白無常謝必安還活著的時候笑起來溫文爾雅、俊逸非凡,可惜襯著他現今那張慘白的臉和跟喪服沒兩樣的長袍,那一笑可真謂是陰森恐怖兼面目可憎。
道行不過三天的柳家小姐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以為拒絕就會被扔下油鍋炸成金燦燦香酥酥的女鬼春捲,激動之下鬆開了嵌在門框內的虎牙,轉而一口咬上了未來師父的大腿以表忠心。
結果慘遭準師父暴揍不提。
後來師叔範無救私下告訴她,謝必安那殺傷力極大的笑容和他老闆著臉充黑麵神一樣,純粹是分工幹活養成的習慣。
範無救還說,其實黃泉路邊上的空屋子因有盡有,像柳厭離這樣不願投胎的厲鬼隨便挑個屋子住下,平日裡作為差役打打雜也行,只是她死的時候正趕上酆都鎮老大鬧情緒,找著由頭苛刻下屬,謝必安為了趁早脫離苦海,連蒙帶拐的找替死鬼。
柳厭離承認她當時非常想在一臉痛惜的師叔臉上觀賞自個滿是泥土的繡花鞋底。
在黃泉路上紮根後,柳家小姐每天起床後的煩惱由原來的該參加哪家小姐的賞花會變成了該穿哪件衣服去圍觀新死的小傢伙們來展現前輩風範。
雖然挑來挑去她的箱子裡也只有兩套衣服,一套是謝必安常穿的白袍的女裝版,帽子上面繡的「你也來了」的「了」字的收尾都一模一樣,另一套是一套黑色的男裝,帽子上繡著「正在捉你」,是未來的黑無常的衣服,由她暫時保管。
整個地府都知道,範無救有著非常嚴重的戀兄情結,做夢都想跟謝必安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於是乎,自從柳小姐投入了謝師兄的門下,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硬擠出一臉慈愛對其進行語言騷擾。
「師侄。」
「哎。」
「你也老大不小了。」
「嗯。」
「明日就替你師弟下聘如何?」
「噗!」
師叔啊,您老嘴裡的「師弟」上個月正好失蹤滿一千年了好嗎?!
他失蹤的時間比她的鬼齡都長好嗎?!
您老還敢再拉郎配一點嗎?!
以上師叔侄談心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次,以至於柳某人無比陰暗的猜測範師叔一直覬覦她師孃的寶座,苦於師父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對凹凸有致的大姐姐的無比熱愛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根據範師叔不為人知的野心就可以推斷出柳小姐那未曾謀面的師弟與他有著不清不楚的親屬關係。
真相往往只有一個——師弟雖然號稱是柳小姐的師弟,但是他其實是範師叔的得意高足。
師弟據說是百年還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之類的人物,他當年揚名地府的時候某人估計還不知道在哪蹲著排隊投胎。就是這麼個實力鬼齡都完虐她的傳奇鬼物,在她師父「你是我小弟,所以你徒弟也是我徒弟的小弟」的強盜邏輯下淪為了她的「師弟」。
這種時候師叔的意見永遠是「師兄說的極是。」
為不知姓名的小師弟默哀一炷香。
新鬼們排著隊走進鎮子,書寫著鬼門關三個大字的城門再次緊緊關閉,無所事事的柳厭離叼著煙槍跟在隊伍後面跟著,活似押鏢的總鏢頭。
新鬼們由最初的一窩蜂逐漸分成了好幾個團體,有的渾渾噩噩只顧往前飄,有的故意放慢腳步賊眉鼠眼的向後瞄,有的哭著懇求沿途看押的鬼差放他們回去……
一煙槍放倒一個意欲逃跑的傢伙,嗚嗚的哭聲吵得柳厭離有些心煩。
「柳大姐頭,您多擔待。」負責點數的鬼差辛巳跑過來熟練的拖走暈倒在地的倒黴鬼,沖柳小姐陰森一笑。
後者點點頭,趾高氣昂得咂麼了一下菸嘴,又撇了撇蓋住整張臉的頭髮,加上身上一年到頭晃晃蕩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