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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隻肥鳥每年吃掉我多少俸祿嗎?!」他雙手抓起飛鷹遞到了少女的面前, 鴿子睜著蠶豆大的眼睛一臉無辜, 「你不知道!因為你只關心口腹之慾!」
阿恬沒太明白這個邏輯關係。
白心離給她翻譯了一遍,「他的意思是, 價錢沒到位。」
阿恬看向徐世暄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瞧什麼瞧?」後者表現的十分之橫,「沒見過不要臉的魔門弟子啊?」
她還真的沒見過。
阿恬修煉時日尚短,徐世暄是她遇到的第一個跟魔道九州有關係的修士。
這句話其實並不太確切, 嚴格來說,這天下的每個人都與魔道九州脫不了幹係, 因為魔道九州就是實打實的天下九州。
與法修和劍修不同,魔門走的就是先得再放的路子, 講究先入世再出世,肯定是要紮根在凡世的。
「廬臨州乃龍脈匯聚之地,」徐世暄坐在山石上翹著二郎腿, 「我們一脈世世代代都在給凡間的皇帝當國師,比那些成日裡勾搭凡人親親我我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受諸位同道抬愛,就做了魔道九州的領頭人。」
「這一次接到北海劍宗的飛鴿傳書, 宗門不知具體情況, 便差我走這一趟。」
魔門的修煉宗旨就是放大七情六慾,方法也是五花八門, 其中不乏一些邪崇之術和旁門左道,也出過幾個為禍一方的魔頭, 雖然這些人最後都因心性跟不上修為而迅速隕落,但也不妨礙魔門在修真界淪落到比劍修還要不受歡迎的境況。
當然,旁門左道也並不是完全沒用,像是這一次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然而,哪怕魔道九州高喊著「別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大部分的法修宗門依然極力避免跟這群麻煩精扯上關係,誰知道他們會不會一不留神就走火入魔了。
但要說法修跟魔門關係差,那也未免太冤枉,因為沖在反魔第一線的是以法華寺為首的佛修。
「我們那邊的皇帝也不知道被那群大和尚灌了什麼迷魂湯,成日裡心心念念著要建佛寺、渡來生,」徐世暄的語調相當不屑,「那群禿驢有什麼好?能讓他金槍不倒還是長命百歲啊?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想掏空他的國庫?」
阿恬眨了眨眼,「慈悲為懷的大師怎麼能跟你們一樣呢?」
「這就是白師妹你天真了,」打了個響指,徐世暄笑的意味深長,「能夠看破這凡塵的大和尚早就成佛了,還留在這裡的都是看不破的。」
「想要建更多的佛寺,想要更多的信徒,想要更多的佈施……人的慾望總是無窮無盡,即便是得道高僧也無法完全擺脫,我也不是說他們心性不佳、六根未淨,只不過在我看來,那群佛修與吾輩魔道眾人其實並無不同,都是在這紅塵中掙扎的可憐蟲罷了。」
「要是雙方擺明車馬倒也還好,做過一場定輸贏尚算爽快,可人家就不,非要打機鋒、講佛道,還美名其曰佛渡眾生,我們最不擅長和這樣的傢伙打交道了,真是太煩人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
「啊,我想起來了,姓白的,前幾年是不是還有個小尼姑追在你後面,哭著喊著要還俗來著?」
「還說什麼要跟他當一對普通的凡塵夫妻,體會最平凡的幸福,」徐世暄越說越來勁,「你是不知道,可把法華寺那群禿驢給嚇壞了,跑來北海興師問罪,結果呢,到頭來這兩人其實就說過一句話,還是在修真界投票的時候說的客套話!」
此話一出,阿恬震驚極了。
這世上竟然還有為了男人不想當神仙的人?
她保持著震驚的情緒扭頭去看白心離,白心離看上去跟飛鷹一樣無辜。
徐世暄已經樂不可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