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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次白恬鍛劍時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不同,哪怕地點就在一層,也幾乎沒有人接近宋之程的房門,在場的弟子全部都退在幾米開外,還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
阿恬在白心離開啟宋之程房門時知道了他們如臨大敵的原因。
她用袖子猛的捂住了口鼻,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可就算這樣也覺得屋內的醬臭味直衝腦頂,依稀是宋之程的招牌腳臭。
就算宋之程內心是個小姑娘,那也一定是個愛摳腳的小姑娘。
宋之程內心當然不會住了一個小姑娘,但他確實對摳腳抱有非比尋常的熱愛,起碼白心離進入房間後,看到的就是他一臉深沉的盤腿坐在床鋪上……摳著腳。
有那麼一霎那,白心離想退位讓賢。
「老子當山賊的時候曾聽說,」坐在床上的宋之程用回了久違的自稱,顯然內心並不像外表那樣平靜,「凡是大人物……總會有那麼一兩處與旁人不同。」
他摳了摳腳,聲音壓抑,隨後用哭腔嘶吼道:
「但這特麼的也太不同了吧!」
白心離的目光在室內遊弋,他在找宋之程的劍。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為目之所及,他並沒有看到任何能跟「劍」掛鉤的東西。
有點麻煩。
他這麼想著,一步上前將宋之程倒提了起來,在後者的吱哇亂叫中伸出腳一勾旁邊的竹凳,輕鬆的讓凳子反扣過來,露出了鋒利的凳腿朝上,然後他拉住宋之程的腰帶一抽,竟直接讓這樣一名分量不輕的男子以頭朝下的姿態在空中旋轉起來。
白心離控制的角度非常微妙,宋之程一邊旋轉著一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鋒利的竹凳腿越來越近,他毫不懷疑這麼掉下去自己的腦袋會被刺出個窟窿來。
神經在瞬間緊繃,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宋之程的瞳孔收縮,下墜的勢頭在眼睛與竹凳距離僅僅只有一指距離的時候停下了,刺激的他渾身冒虛汗。
白心離一隻手揪住宋之程讓他懸停在空中,一隻手準確的夾住了直衝著他太陽穴而來的劍尖。無論何時,護主都是本命劍的第一反應,他正是用這種方式把宋之程消失不見的本命劍給逼了出來。
「軟劍……」
他放下宋之程,看著手中盤成好幾圈的柔軟長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不停喘粗氣的宋之程,微微的別開了頭。
辣眼睛。
屋內鬧騰著,屋外的眾人也沒閒著。好不容易報復成功的趙括與痛失與大師兄對話機會的穆易掐的不可開交,兩個人互相卡著脖子,愣是像凡人一樣糾纏在一起互相毆打,最後被姍姍來遲的郭槐一人賞了一個腦瓜崩。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鬧,」郭槐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後半句話問的是阿恬。
「大師兄已經進去了。」她回答道。
「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郭槐聳了聳肩,「心離應付這些臭小子的經驗很豐富,區區小事難不倒他。」
阿恬回想起白心離面不改色的走進散發著惡臭的房間,不由得面露崇敬,點了點頭。
「只不過……」郭槐話鋒一轉,「宋小子的住所就在我的隔壁,我也仔細檢視過他的狀態,以他的積累,本不該這麼快就發動才對。」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阿恬這樣天賦異稟,在毫無修煉的情況下也能讓劍骨大成,大部分人走的都是先鍛劍再養劍的路子——在劍骨基本成型後取出鍛造,然後慢慢的溫養本命劍直至大成。
郭槐修煉了不知多少歲月,眼睛毒的很,偶爾與宋之程打個照面就能看出他的劍骨才初具形態,起碼要再長幾年才能取出鍛造。
偏偏,宋之程在方才出現了鍛劍異象。
「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