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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麼事嗎?」甄澤宇問。
瀋海遙沒有拐彎抹角,直說道:「聽說權池出事了,家裡兩位老人很擔心,我想幫他們問問情況。」
甄澤宇此刻在樓上的臥室,聞言探出身子,從樓梯口遠遠看了一眼坐在餐廳吃飯的權池。
短短几天,權池憔悴了一大圈。
逼他發出退出娛樂圈的宣告後,權池大吵大鬧,恨不得在地上撒潑打滾,被自己扇了一巴掌才勉強老實下來。
之後又開始搞絕食抗議的套路。
甄澤宇懶得管他,只吩咐管家,既然權池不想吃飯,那便算了。
這不,昨天晚上又厚著臉皮出來吃飯了。
甄澤宇不屑地想,對付這種小市民,他可太會了。
兩廂這麼一對比,甄澤宇心裡又不是滋味起來。
對比起權池的不懂事、上不了檯面,甄臻無疑更出色——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固然會影響人的品行,但絕不是決定性因素——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甄臻再優秀又能如何?甄家不可能養別人的孩子。
甄澤宇翻了翻自己的日程安排,說:「這週五下午,到時候我安排司機去接你。」
瀋海遙:「不必,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瀋海遙揉揉臉。
經歷了坑爹的沈若鄰之後,他可再也不敢輕易坐別人的車了。
和甄澤宇的見面還算順利。
甄澤宇這個人,好聽點的形容是利益至上,難聽一點說,就是冷血,腦袋裡除了錢和權利,別的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能捨棄。
和這樣的人聊天反而簡單,因為瀋海遙知道,如今的「甄臻」對甄澤宇而言毫無用處。
甄澤宇說:「我最近太忙了,也顧不上問問你,在權家過得還好嗎?」
瀋海遙點頭,說「還好」,心中腹誹這人假惺惺的,噁心。
「那就好。」
甄澤宇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但大概是不滿這茶葉的味道,他皺著眉毛,直接把整杯茶水潑到地上。又端起旁邊的水壺,倒了半杯溫開水。
他轉了轉杯子,讓溫水洗刷過杯壁,之後又一次潑在地上。
這樣的動作重複了三遍後,他才在杯子裡倒滿溫水,重新送入嘴中,順便抱怨道:「什麼玩意兒,哪一年的陳茶,還拿出來招待客人。」
對茶葉的不滿讓他略略失了一點風度,說話也沒有仔細斟酌,「你父親可還好?」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讓瀋海遙心中警鈴大作。
這話問得實在沒道理,他明明知道權家尚有一位女主人,為什麼單單問權景明?
瀋海遙捻了捻手指,隨口扯了個謊:「還好。就是年紀大了,我和伯母商量了一下,想讓他辭了那份工作。」
甄澤宇點點頭,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桌角敲了又敲。
瀋海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甄臻的記憶。
敲桌角這個動作,是甄澤宇的老習慣了。
上輩子甄臻在甄家的公司工作時,曾經接手過一個瀕臨破產的子公司。那時甄臻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實施難度無異於破釜沉舟。
管理層幾乎所有人都反對,最後還是由甄澤宇拍了板,決定讓甄臻試試。
那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甄澤宇思考了非常非常久,那時的他也像現在這樣,極有規律地用食指敲著桌角。
動作、角度、甚至頻率都完全一樣。
瀋海遙面色陰冷。
如果說甄臻和權家那夫妻倆是一脈相承的聖母,那權池的那些小伎倆則和他的親生父親如出一轍,區別只在於一個愚蠢又明顯,另一個則隱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