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遺孤(第1/2 頁)
魏文熙聞言馬上回頭: “在何處?情況如何?” “別擔心,人還活著,只是傷得有點重。” 說罷,丁靈便給他們引路,去到了滄瀾江中游的岸邊。 此處距離堤壩有七八里路。 魏文熙的眉頭越皺越緊,披在身上的狐裘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她對萬方起了殺心。 柳明臣的身上被地上的泥濘打溼,額頭上碗口大的傷口看起來十分可怖, 昏沉間,他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搭上了他的腕上。 掙扎著睜開眼,只見魏文熙抿緊嘴唇,一臉平靜地為他診脈。 若不是那手指傳來的微顫,他都差點沒有發現那平靜中隱含著熊熊怒火。 他努力地想扯起一抹笑,讓她不用過於擔心,卻只看了一眼,便又昏了過去。 李立清見柳明臣胸口的起伏微弱,連忙問: “柳夫人,柳卿情況如何?” 魏文熙收回手,從懷裡荷包中摸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塞到柳明臣的嘴裡。 “九轉續魂丹?情況如此嚴重?” 認出魏文熙手中的丹藥,溫落落也擰起了雙眉。 用上此藥,說明眼前的人唯有一息尚存,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魏文熙表情看著平靜,卻是未答,轉身朝向怒吼的滄瀾江,胸口劇烈的起伏。 溫落落見狀,主動為柳明臣把脈: “臟腑被爆炸震出了內傷,體內出血不止。額頭上的傷也嚴重,人也不一定能醒過來。” 本想開口勸慰的李立清和魏鵠張開嘴又不知能說些什麼,只好讓魏文熙自己平復。 魏文熙深呼吸了兩下,收起被擾亂的心神,再次轉身便淡定地佈置起來: “落落,你先帶柳明臣回山寨醫治。傅喬護送你二人,需要任何藥材都只管跟傅喬說。” 溫落落抬眸,朝魏文熙堅定道: “熙兒,我定竭力將柳公子救活。” 兩人走後,魏文熙看向炸燬的堤壩方向,沉聲道: “剩下的事情由我來查。” 魏鵠上前,站在魏文熙身後半步,輕聲道:“我來助你。” 李立清的目光也帶上一股決絕之意, “我李某雖人微言輕,但敢傷我摯友者,絕不姑息。” 天上一道閃電劈過,映出江水滔滔。 * 風雨嘩啦啦地落在瓦頂上,今夜格外的冷。 屋內的柴火噼啪作響,火氣烘烤著臉龐,在這冬日的夜裡,暖得不像樣。 屋外,馬嘯聲蓋過風雨,魏鵠勒緊韁繩,差點沒把身後的人給扔下去。 他眼皮直抽,已經開始後悔帶著那李立清一道而來: “你能不能坐正?” 李立清不會騎馬,只好與魏鵠同乘一馬。 本來魏鵠也沒說什麼,總不能讓他與魏文熙同乘不是? 只是,這個李某人一提速就鬼哭狼嚎地怪叫。 若是如此,他也忍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李立清緊緊鎖著他腰身的胳膊,不由得惱了。 從未有人怕得如此抱著他,還把頭緊緊地靠在他懷裡? 對方還是一男子。 正常男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有潔癖的魏鵠。 李立清嘴硬道:“誰曾想到騎馬如此顛簸?” 此前,他是乘傅喬所駕馬匹下山,速度也不慢,那感覺與魏鵠駕馬天翻地覆。 他甚至懷疑要麼是魏鵠故意讓馬兒狂顛,要麼就是魏鵠的騎術不行。 兩人都狠狠地嘆了一口氣,有苦無處訴。 策馬走在前頭的魏文熙本來一直盯著山腳下那戶破落人家,屋旁的桃樹被吹得歪了枝幹。 她倏爾回過頭來,對二人說: “別鬥嘴了。那小屋不太對勁,準備救人。” 兩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三更夜半,屋子裡火光耀眼,這得點了多少炭火? 如此敗落戶一次用上這麼多炭火,屋裡又門窗緊閉。 魏鵠暗道不好,莫不是屋裡人正在燒炭自盡? 他與魏文熙狠狠地鞭笞馬匹,以最快的時間趕到。 魏鵠翻身下馬,一腳踹開了那本已朽了一半的木門。 屋裡的女人正闔著眼,臉上桃粉紛飛,懷裡還抱著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兒。 魏文熙搭上那女子和孩子的脈搏。 兩人還有一口氣,趕緊從隨身行囊中掏出銀針扎進對方體內幾個大穴施救。 魏鵠開了門窗通風,凜冽的北風呼呼灌進屋內,吹散了那片暖意。 求生心切,那嬰兒被冷風直接吹得大哭。 女子也含著淚醒轉,這才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