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從邏輯上推斷,也確是如此。
如果能讀心什麼的,天人組織根本就不會養他這麼一個傀儡,一眼就被看穿,還養什麼?
所以,這是身為皇帝的一種敏銳。
白淵定下心神,扯道:「因為這不是兒臣的道。」
「道?」
皇帝愣了下,然後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毛頭小子,也敢說道?」
他似是怒極反樂,轉過身來,雄渾磅礴的氣魄四散而出,如有實質般席捲各方,讓人戰慄。
一雙有神的雙目靜靜盯著白淵,卻也不叫他入萬陽殿,只是俯瞰著他,看似隨意實則威嚴道:「那你就說道說道,若是讓朕滿意了,這關你就過了,該怎麼還怎麼。
若是朕不滿意,朕就將你這等荒唐的逆子貶為庶民,流放邊城,讓你自生自滅去,省的汙了我皇家的臉面。
慈母多敗兒,不要想你娘,也不要想其他的。
朕心意已決,誰都保不了你。」
說話的時候,皇帝看向白淵。
他心底被這個兒子是氣的沒話說了。
又蠢又笨,還自以為是!
養在宮外當個閒人,眼不見為淨也還算好,但這一次,這逆子居然為了那等荒唐可笑的理由離家出走。跑去深山老林的禪院,就為了什麼六根清淨,為了什麼用香火去虔誠祭拜白玉如來。
皇帝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才有了這等決定。
在他看來,這愚蠢的兒子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定然會反駁「自己犯了什麼錯,憑什麼被貶為庶民」,又或者是「他怎麼汙了皇家的臉,只是因為他的觀念不同,所以就要被指責麼」,再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不明事理的話。
皇帝這次叫他來,就是抱著流放他的心。
可在流放之前,他還想再見一面這多年沒正眼瞧過的兒子,一來是讓自己死了心,二來是為本有的父子情畫個句號,算是有始有終。
白淵本來還想繼續裝極品,但聽到皇帝的話,心底一震,很明顯,皇帝動真格了……
他現在是被揭穿身份,就完蛋,天人組織會殺他,皇帝也會殺他。
但若是這一關過不了,那也完蛋。
若被貶為庶民,沒了價值,下一刻怕是就要面對天人組織的殺人滅口吧?
那麼,如何契合這極品六皇子的身份愛好,又能夠高於他愛好的說出一些話呢?
白淵好歹是穿越者,也曾經選修過佛教文化,對於一些典故還是瞭解的。
他思緒如飛。
皇帝也不急,靜靜等著他。
春日三月,時節暖。
飛鳥啾鳴宮殿上。
這本是一派溫暖活潑之景。
但是,此處的氣氛卻深寒如三尺冰凍,僵硬無比,窒息無比,好像是凜冬還未過去一般!
皇朝至尊,和一個小小少年,正對峙著。
白淵忽地抬起頭,往前踏出一步。
皇帝看向他。
他眼中,只見這荒唐無知的兒子,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仰頭緩緩地道出一句:
——「君若問我道何處,雲在青天水在瓶。」——
簡簡單單七個字,讓皇帝先是一愣,緊接著雙眉鎖起,稍稍思索。
這七個字看似普通,實則不凡。
雲在青天水在瓶,
雲水本是一物,
但云既在天,水既在瓶,何必去計較雲將變成水,或是擔心水無法變成雲。
是雲,便當逍遙於長空,高高在上。
是水,也可孤寂於瓶中,靜靜蟄伏。
這逆子是在告訴他,帝皇有帝皇之道,而他亦有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