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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瀾秋有點尷尬地跟對方笑笑,解釋說這是她愛人,剛才是被嚇到了才會反應過度,希望他不要介意。
跟別人介紹丈夫說是自己愛人,這是餘瀾秋那邊當地人的說法,羅少卿不知道。他本來心情不好,餘瀾秋這句愛人一出口,就莫名被安撫到了。
民警擺擺手,說沒事。然後兩人在民警的辦公桌前坐下來細談,完事後餘瀾秋表示以後有什麼需要用到她的請務必聯絡,她義不容辭。民警本來就挺佩服這位見義勇為的女士的,言談間一直比較尊重她,見餘瀾秋說自己配合民警工作是義不容辭,就更是感動。
要是人人都這麼配合,他們還需要愁工作開展不了嗎。民警本來挺感慨,但兩人中間夾著個羅少卿,人還一臉認真握著當事人破損的手指頭翻來覆去地看,搞得好像當事人因公受傷還被押在這裡坐著,彷彿他們做了什麼大惡不赦的事一樣。
他就什麼感動都消散了,甚至非常想揍對方一頓。人家當事人都沒矯情,他擱這兒裝什麼呢,這傷醫生剛才都檢查過了,也給抹了碘酒,說回去別碰生水傷口很快就能癒合。
活得粗糙的警務人員看不懂這種「優雅人士」的迷惑行為,十分懷疑對方就是網上說的,一個小傷口非要到醫院包紮,去遲傷口就要癒合的人才。不過,這是女英雄的丈夫,他相信對方的眼光,女英雄的丈夫應該不是這樣的「天才」。
以羅少卿剛才無意中露出的身手來看,他表面再文質彬彬內裡也不可能完全無害。能夠擁有這樣的身手必定是經過天長日久的錘鍊的,訓練總免不了摔摔打打,受一點兒傷在所難免。
既然小傷口男人經歷得多,又表現得這麼緊張,就只能說明他非常在意當事人。民警在工作中經歷過的民事糾紛中見到的最多,就是貌合神離或者互相攻訐甚至恨不得弄死對方的夫妻,難得見到非常在意著另一半的丈夫,自然十分欣慰。
餘瀾秋的事情處理完,羅少卿就牽著人頭也不回地走出辦事大廳的大門。
錢助理跟女友隨後跟上,幾人在羅少卿的車前告別。已經是下班時間,錢助理也不可能這時候回公司告假,跟羅少卿約好明天回公司一起跟人事部說明情況,他就開車跟自己女友回去了。
餘瀾秋站在車前目送兩人離開,轉頭見羅少卿還在盯著自己看,她目光閃爍,低頭默默扣起自己身前的車門把手,彷彿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羅少卿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有耐心,不能逼得太緊了。
餘女士自小跟父母之間的關係就不親近,讀書時期就利用寒暑假時間出外打工賺自己的生活費,很早就養成了獨立的個性,再加上還有個比自己小的弟弟要照顧,她怎麼可能有可以依靠別人這樣的念頭。
餘瀾秋若是還天真地想著靠別人,她姐弟兩個根本不可能咬牙堅持到上大學,早就被生存問題逼著輟學,她得出外賺錢去。
餘瀾秋遇事第一時間想著靠自己,不會考慮別人,這是她長大以來養成的習慣。自小相處的親人都不管她,不能成為她的依靠,羅少卿又是誰呢,他不過是幾個月前才成她餘瀾秋的丈夫,目前還在考察期,又如何能讓她習慣到凡事首先想到他。
慢慢來吧,羅少卿安慰自己。
羅少卿拿出鑰匙開車鎖,上前一步開啟副駕駛的門護著餘瀾秋上車,等人坐穩當了才轉身走到對面坐上駕駛室。今天是羅少卿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自己開車,他行程緊密,出行基本上專車接送,一年內自己開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羅少卿一下樓就撇開司機,飛奔著下車庫自己開車趕到派出所。難得讓羅少卿在公司樓下方寸大亂不顧體面一次,餘瀾秋真是功不可沒。
羅少卿沉默著把餘瀾秋穩穩地帶回觀瀾山莊,拿出醫藥箱給她再處理了一遍傷口。
餘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