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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量的目光重新落回沈愉初的簡歷上。
棕黑中長發,露額頭,骨相端莊、周正,濃眉大眼,比起現下最流行的美人臉來說,五官更為大氣奪目,眼裡流露出的淡然又恰到好處地削弱了犀利感。
普通的白底大頭照,都掩蓋不住那股明艷的美。
鍾文伯正說完總結,「我覺得,沈經理很有可能是陳總那邊的人。」
季延崇微不可覺地聳聳肩。
以他對他那位好姑父的瞭解,面對這麼漂亮的下屬,多半是做不到柳下惠的,指不定砸了多少錢拉攏。
季延崇嘴角譏諷微翹,反手蓋下ipad,亮光登時消失。
一抬頭,照片上的女人,從隔了一條車道的銀色大眾上走了下來。
略寬鬆的黑色真絲襯衫、淺灰色西裝煙管褲,露出的纖細腳踝下是雙黑色尖頭高跟鞋。
一如她的長相,大氣、簡約而高階。
季延崇瞥了眼身邊的鐘文伯。
鍾文伯不是第一次見沈愉初,但下意識反應無法騙人,微錯節拍的呼吸表明,他還是陷入了動態的她的美里。
她被汽車中控臺上震動的手機吸引了注意力,匆匆回到車裡接通電話。
季延崇本來只想靜待她打完電話開車離去,沒想到,接電話沒多久,她便從儲物箱裡拿出錄音筆,開啟手機外放。
這就有點意思了。
雖然在季延崇看來,聽人牆角實在不是什麼君子之舉。
很不幸,眼下他要做的事,就是窺探重要員工不大尋常的舉動,以判斷此人是否可用,抑或是,是否有秘密、秘密是否能為他所用。
並不十分難抉擇。
他朝鐘文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降下車窗,不那麼光彩地偷聽了一回。
其實倒是也沒想到能聽到如此精彩的一出大戲。
她從一開始目的就是那套房子,拋什麼一千萬,又扯什麼裝修費,還反覆用問姓氏的方式打斷對話,不讓對方形成完整的思緒鏈條。
對面要是個老道的社會人,還能和她周旋上幾回。結果一個傻不愣登的小姑娘,三兩下就被她繞進去了,順著她扔出去的繩索往套裡跳。
季延崇想起剛才鍾文伯對她的形容——
「性格冷靜,能堪大任。」
結果呢,以為她是個厲害的角色,偏偏又見到她崩潰大哭,伏在方向盤上,肩膀哭得一聳一聳的。
季延崇輕輕擰了擰眉,重新拿起ipad,利落上滑關掉沈愉初的簡歷頁面。
就這麼一個動作,那邊的哭聲停了。
鬆鬆捻了捻指腹,季延崇抬眼,從微暗的陰影裡看過去。
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張濕巾,拉下車座後視鏡,認真擦掉淚痕和糊掉的妝容,再仔仔細細地描了一個全妝。
從開始哭,到化完妝,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職業變臉演員?
季延崇笑了,自己都沒察覺到地呵了一口氣。
他轉頭望向鍾文伯,「你之前說,她可能是陳懷昌的人?」
語氣中的興趣難掩。
第5章
「那是沈經理還是實習生時候的事兒了。」鍾文伯此時展現出了過人的記憶力,都不帶組織語言的,「當年沈經理實習期滿,是陳總力排眾議留她下來的。您知道的,戰投部從來沒有開過招本科生的先例。」
「我的意思是。」季延崇目光幽然,緩聲笑,「您為什麼說是『可能』?」
鍾文伯愣了愣,這回倒是組織了一會兒措辭,「沈經理剛入職那會兒,陳總確實帶著她出席過不少場合,不過後來越來越少了。這回提助理經理,陳總也沒有表現出要把沈經理調近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