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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諷刺的是,殷知易那保命的法器還是從時家得來。
僅僅因為那一句,「這貪墨卷好似並沒有作用,要是那些靈獸知道時淵死在我們手中,怕是……」他甚至都沒有說完,那些圍攻漣風谷的正經宗門便都開始應聲附和。
他到死都沒能保護好那些信任他的靈獸。
如今,面前這個人,不過是個金丹。
黑色的魔氣忽的纏上時淵的手指,他的師尊最愛乾淨,可不能弄髒了。
顧泠邊喝茶邊注意著那邊的情況,自是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時淵手中的魔氣,那黑色逐漸匯聚稍稍透出了些血色,只是一瞬便攀上了殷知易的身體,殷知易臉上瞬間多了驚慌。
「時淵!你不想知道時家滅門究竟是怎麼回事嗎?」殷知易慌忙喊出聲。
時淵冷然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方才說了與你無關嗎?」
「那我也看到了!」殷知易掙扎著想抬起手,卻被那魔氣緊緊的包圍著。
「看到了什麼?」
「那群人!他們……」殷知易長出了一口氣,「你,放開我,我便告訴你他們是誰。」
「那倒不如殺了你,自己去查。」時淵眯起眼睛笑了笑,神情格外的溫柔。
「等一下!」殷知易感覺到了那魔氣正在一點點的滲入他的身體,呼吸又急促了幾分,「是……是北垣門,他們的裝束和手法,都是北垣門的。」
「北垣門只收風靈根。」時淵的聲音又冷了些。
「就是他們,那火是後來的魔修放的!」殷知易睜大了眼睛盯著時淵,而後忽然轉頭看向顧泠,「師尊,你不會要看著魔修殺人吧?」
顧泠抬眼,「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殷知易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後半句忽的少了那驚恐的意味,「在現場啊。」
突來的火焰席捲著房間,顧泠反應極快的起身將時淵拉入懷中,轉身飛出轟然倒塌的房子,這才轉頭看向攻擊的來源。
「你來的也太慢了。」殷知易動了動胳膊,示意來人將他身上的魔氣解開。
「將那魔氣收回來。」還沒等那人動手,顧泠的聲音便在時淵耳邊響起,時淵聽話的下一瞬便將魔氣收了回來。
殷知易笑了一聲,「怎麼?這是怕了?」解放開的雙手甩了甩,來人便瞬間站在了他身後。
「左覃門的長老如今已然淪落到與金丹為伍嗎?」顧泠看著那個藏在黑袍之下的人,冷然的聲音令那個身影忽的一僵。
「師尊好眼力,竟然看出了他是誰。」殷知易眼睛帶笑,瞥了瞥身後的人,「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還裝什麼?」
身後的人抬手將帽沿摘下,「許久未見,倒還未恭喜泠上真人。」
「炎織長老好生閒適。」顧泠抬手將時淵護在身後,面上不動,暗地裡卻是悄悄地放出神識與那炎織對抗著。
「這不是怕你們欺負殷先生嗎?」
顧泠瞥了殷知易一眼未曾出聲,他聽到了腳步聲和風聲,想必很快青貫宗的長老和弟子便會趕來,面前這個渡劫的老傢伙竟然稱殷知易為殷先生……倒也真是讓他意外。
兩個渡劫的老傢伙,他可不敢保證能護下時淵。
顧泠輕輕勾了勾時淵的手指,輕聲道,「還記得,你下山時為師說過什麼嗎?」
時淵愣了一下,眨眨眼睛。
「若是打不過,該如何?」顧泠的手握住時淵的。
「自是,跑?」時淵剛說完這幾個字,便發現自己面前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化,等他回過神再看,他二人早已不在青貫宗。
「……他們,可會追來?」時淵有些猶豫的開口。
「大抵是……」顧泠不會兩個字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