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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交出去，寂緣甚至還妄想著能不能在遞還的時候就勢牽個手，最終是沒有膽量支撐著她做這種事。易罔呢，即便身邊已瑩上一層&ldo;我很生氣&rdo;的氣場，別說髒字了，就算話語冷漠，他直到最後也沒有罵出口來。

&ldo;怎、怎麼說，要是易罔那傢伙一開始不瞞著我，我也不至於……對吧?&rdo;望著這個格外冷淒的背影，寂緣乾笑，任何藉口在此時都顯得彌足珍貴。

&ldo;易罔、易……那個，接下來你要做什麼?&rdo;

易罔不回答。

看他的動作，眼部的傷痛應該是依然沒有緩解。想想剛才摔倒時的姿勢，確實他的情況要更嚴重。寂緣嚥了口口水，小心地靠近過去，悠悠然繞到他正面，伸了手想為他醫治一番。

他只是右手抬起，遮著右半邊的眼睛。另一邊雖然沒有遮住，但卻是緊閉，看不見眼球上具體的狀況。

&ldo;睜、睜一下?&rdo;寂緣的詢問毫無底氣，&ldo;讓我試試能不能好一些?&rdo;

他姑且是順從，當寂緣的手觸及時，半自願半被扒開，左眼才離了眼皮的保護顯出形來。寂緣湊近，首先要確認還有沒有殘餘的沙粒。灰白色的虹膜周圍布上了一層血絲，至少這半邊是沒有外傷。

&ldo;……你的眼睛是這種顏色的嗎?&rdo;寂緣輕聲詢問，她本是自言自語，但距離畢竟離得太近，這自言自語已經和對話沒有什麼區別了。

&ldo;事到如今你還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rdo;易罔道，嗓音壓得低，難得一次感覺它是如此的磁性，流入耳旁甚至有些許的酥麻質感。&ldo;然而並不是。&rdo;他話題急轉，即便不滿，還是回答了寂緣的疑惑。

他終於捨得把右半邊也露出來，這一對比，右半邊傷得簡直可怕。

眼皮上一大道血口子。

珠子已經不存在還有&ldo;眼白&rdo;一說，絲網密佈地，細微的血管全都湧起，把本應該是眼白的部位染得腥紅。

&ldo;掃把柄不是斷了嗎。&rdo;他悠悠然開口，&ldo;你壓過來的時候，斷口戳了一下，沒被挖出來真是幸運。&rdo;

&ldo;我……&l;挖出來&r;……這麼嚴重?&rdo;

易罔搖搖頭，下狠勁重捶了一下寂緣的肩膀。他表現得忽然不安，又好像是愧疚?嘴巴里好像叨咕了一句&ldo;我怎麼和她交代啊。&rdo;一眼瞥到寂緣擔憂的神色時，他不以為然，輕責：

&ldo;寂緣，要是你傷到的是我，我倒是無所謂。&rdo;

&ldo;誒?你說……說什麼呢?&rdo;林寂緣不能接受他這種詭異的說辭。

&ldo;嘶……流血了……啊，幸好是&l;我的&r;眼皮‐‐你有帶鏡子吧?手鏡，女生應該都有的?&rdo;

林寂緣吃了啞，在捋順舌頭前只能咬著牙猛搖頭，&ldo;我沒、咩帶、我沒有帶這種東西‐‐我不化妝的。&rdo;勉勉強強湊出了完整的句子。

&ldo;‐‐發生什麼事了，易罔。&rdo;

林寂緣閉口氣，神色僵硬地回過頭，寧魂夢平靜地站在那裡。她彷彿伸了伸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去，不曉得出了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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