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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來了。
飄蕩的靈魂在看到那本書時瞬間歸位。只可惜,離開太久,很多記憶都已經缺失。
想到自己剛穿來的那個清晨,林滿慧內心一陣唏噓。
春天的凌晨氣溫很低,可是自己卻只穿著背心、短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細瘦的手背隱隱浮著青筋,手指甲被啃得光禿禿的。
十二歲的自己,原來這麼可憐嗎?
年代文裡女主福氣爆棚、樣樣不缺,為什麼眼前這個健康富有的女主卻偏要在病弱貧窮的堂妹面前炫耀得瑟?
林滿慧腦中閃過一絲明悟——或許,書中描寫的只是女主視角下的世界,林嘉明的一切行為都被美化。
但此刻,我的世界我做主,哪怕只是一個女配。
想通透這些,林滿慧自然而然進入冥想狀態,外物皆若不在,腦中只餘下一片空靈。
屋前屋後樹木鬱鬱蔥蔥,自留地裡的蔬菜水靈青翠,遠處稻田一片綠茵,木之靈氣凝聚成星星點點的綠色小光點,漸漸融入林滿慧的身體。
暖流,在小腹流轉,分出幾縷細線向四肢延伸,緩慢修復著因早產而先天不足的身體。
很熟悉的感覺:這是末世最受歡迎的木系異能,滋養萬物、催生植物。
林嘉明等了半天沒有回應,看林滿慧嘴角上揚,一臉享受,像是睡著一樣,氣不打一處出,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喂,你今天怎麼了?」
綠色小光點被驚擾,瞬間消散不見。
被打斷修煉的林滿慧有些不高興,緩緩睜開眼,瞟一眼拍打自己的白嫩小手,不自覺地帶出一分威嚴:「離我遠點。」
只可惜她生來體弱,說話細聲細氣,這一點點不滿聽在林嘉明耳朵裡半點威力也沒有,妥妥就是對自己的嫉妒羨慕恨嘛。
「汪汪汪!」一陣狗叫聲傳來,一個胖胖的中女子走過來,身後跟著一條胖乎乎的白色小土狗。
女子腰間系一條藍布圍裙,拎著一桶剛洗好的衣服走到屋前晾衣架前,放下木桶之後,看著林嘉明笑:「嘉明來了?今天扎的這綢花真好看。」
林嘉明禮貌地回了一句:「吳嬸兒,晾衣服呀。」說話間揪了揪小辮子,將那兩朵紮成蝴蝶結的水紅色綢花亮出來。
吳嬸和林滿慧一家是鄰居,只隔著一堵牆。眼饞林滿慧家住東頭,與門廊相連的房子比她家大了五、六個平方,經常說些歪話。
有了觀眾之後,林嘉明明顯來了精神。她眼露焦灼,沖林滿慧說:「滿慧,哥哥和人打架,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快去勸勸呀!」
吳嬸的愛人、三個兒子在三分場工作,加起來每個月有一百塊錢工資,自感高人一等,嗓門都比別人高出不少。
聽到林嘉明的話,瞟一眼還在廊下曬太陽的林滿慧,吳嬸一邊曬衣服一邊大聲問:「怎麼,她哥哥又在外面打架?」
林嘉明垂下眼簾,點了點頭,臉上帶出絲羞愧之意。
林嘉明的父親是糖廠廠長、母親在糖廠當工會主席,兩個哥哥在縣城吃公家飯,吳嬸對她的態度近乎討好。看她不好意思,當時便「嗐!」了一聲,安慰道:「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雖說你們是堂兄妹,同一個爺爺,但早就分了家,他們打架和你有什麼關係。」
林嘉明嘆了一口氣,悄悄看一眼林滿慧:「到底是親戚,他們這樣我爸媽也於心不忍。」
吳嬸的愛人在食堂工作,油水足,吃得胖乎乎的。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掌拍了一下大腿,誇張地說:「林廠長、楊主席就是覺悟高!」
林嘉明從辮梢上扯下綢花,平展開來成為一尺長、一寸寬的綢帶,水漾漾的紅色在陽光下如映山紅一般燦爛。
她拿著水紅綢帶在林滿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