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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楓很笨,說不出什麼好聽又充滿感激的話來,只是咬著唇,目光誠摯地鄭重點頭。
給予一個人肯定是最大的鼓勵。
楚瀾衣覺得自己大約是適應了師尊這個身份,都變得有些好為人師了。
教育徒弟不止是教他們技能和本領,更多的是德育。
要是他自己當年也能遇到……會不會不一樣?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這樣也不算太糟糕,只要女主那邊穩定,他也沒那麼不喜歡這個世界。
他這個三徒弟內心單純,很好教導,但辛染……
那個女孩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說的話真真假假讓人看不透,她沒那麼信任楚瀾衣,拒絕敞開心扉交流。
楚瀾衣有時恨不得就破罐子破摔,直接說自己是來拯救她的,直接說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和身世,她不用向他隱瞞,他是理解她的,也希望她以後好好的,能快樂地過完這一生,自此以後他們師慈徒孝,簡直完美。
但,這畢竟是楚瀾衣一廂情願。
女主哪有那麼好攻略?
楚瀾衣嘆了口氣,趁著時間還早,囑咐了季楓幾句,告訴他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找裴宿風要,就說是他應允的。
楚瀾衣來到山下課堂的時候,正碰上何巖和戚如嫣。
除了理論課要在室內聽講,其他的諸如演武練劍和藥理實操都是在室外的演練場進行。
瓊華很富有,演練場也大到足以容納上千弟子同時學習。
當一貫喜安,幾乎很少在弟子們面前露臉的楚瀾衣凌空躍下時,他們驚諤地看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竊竊私語著小聲議論著,但又礙於凌微仙尊的身份,不敢太放肆,很快又投入到練習中。
楚瀾衣沒耽誤他們練習,看著戚如嫣倒是有些欣慰,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孩子,在醫修上倒是成就頗豐,她教導師弟師妹們的模樣很像一個師長,往後必能獨立一峰,成為峰主。
當然,前提是她永遠都不要知道自己與辛染之間的,發生於上代人之間的糾葛。
何巖正在教他收來的第一個小徒弟,那個季家主推來的庶女——季殊。
仔細想來這個名字讓楚瀾衣納悶了挺久,孩子的名字是家長對她寄予的希望,一個正常家庭都不會給自家孩子取這樣一個名字。
殊,雖然有「不同」和「突出」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死亡」之意。
什麼樣的父母會對自己的孩子抱有死期?
季殊的年紀與辛染差不多,如今換下布裙荊釵穿上瓊華淺色的弟子服,倒也看起來舒服了很多。
但這個女孩與辛染不一樣。
辛染蒙著灰霧的眼底是楚瀾衣察覺出的深邃,像是看似平靜的冰面下的波濤洶湧,底下是能融人骨血,灼人面板的熔岩,她只是在壓制這種本能,但小姑娘畢竟還小,她再怎麼演在曾經的影帝面前,還是虛了些。
季殊不同,季殊眼裡很乾淨,卻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純澈,而是一片死寂,就像是無論她遭遇什麼,無論誰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反抗,像個傀木製成的假人一般。
他和裴宿風都懷疑過季殊的身份,但查來查去這孩子的身份很簡單清晰,是季家主早年旅羈江南的時候,與一個名伶生下的孩子。
身世也算是悽苦,來了瓊華於她而言是好事。
那女孩動作遲緩,行為木訥,楚瀾衣看著何巖教了她許久,她也不曾開口喊一聲「師尊。」何巖也沒在意,畢竟季殊還未正式拜師,現在只算得上是普通內門弟子。
她見戚如嫣喊楚瀾衣師尊,竟學著俯身作揖,端端正正喊了一聲:「師尊。」
楚瀾衣:「……」
何巖:「季殊,戚師妹是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