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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時候那個「千姬」也來拜會千手族長,表達對當初救命之恩的謝意的同時,也來見見她心心念唸的扉間大人。
我當時正坐在矮腳桌旁喝著茶,抬眼就看到了穿著華麗的千姬,眉目如畫,朱唇一點,面色白淨,未施粉黛,黑色的長髮順著厚重華麗的十二單垂下,額前墜著精緻的金色額飾。
而當初那個貼心的小丫頭,我以為她已經喪生在沙海之中的那個小丫頭,則是低眉順眼的站在千姬的身後,手中捧著一個託盤,上面放的大概是送給佛間的禮物。
相互見禮之後,我才意識到,我這個冒牌貨跟人家原版的究竟差在哪裡。
一舉一動如同模子裡刻出來一般,標準到令人髮指,即使是笑,也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一般,只帶起一點點弧度而已,雖然精美,卻像一個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瓷娃娃。
看著她,就覺得,有時候活成這樣,也是挺累的一件事。
她和佛間的談話十分簡單,就是她感念扉間對她的救命之恩,所以回來再見見他。
我覺得這個劇情有哪裡不對:明明當初救她的是和葉,即使和葉死了,她也不該搞錯救命恩人;而且,這位公主的行為總有哪裡讓人覺得違和。
我甚至懷疑,這位公主其實是什麼不得了的角色,因為我把她弄壞過一次,所以在我離開後,世界就弄了個人偶來填補空缺,自動修正。
……好吧,連我自己都要被我的腦洞驚呆了_(:3ゝ∠)_。
不過扉間卻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反應,彷彿他認識的千姬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看著周圍人的反應,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把杯中剩下的茶水喝完,我便起身告了辭。
佛間也沒有留客,只囑託我不要離開千手太遠,我點點頭,眼神示意藤子在這裡呆著,然後轉身出了這令人有些壓抑的待客之所。
我知道自己終究只是個過客,但真看到原本對著自己笑跟自己熟到爆的人一瞬間好感清零,與自己成了陌生人,說不難過是騙人的。
再看到自己丟失的馬甲被別人頂著出門,跟自己曾經熟悉的人笑著,自己卻像是個看客,於他們而言十分陌生的看客,心裡就更像被人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踏著溫和的細碎陽光穿梭在林間,我仰頭看向穿透了枝葉縫隙的光線,雖然柔和,卻又有些刺眼,抬手擋住發脹的眼睛,我不禁嘆了口氣。
啊,我究竟為什麼要接受這個什麼鬼任務呢,沒想到沒傷到別人的心,反而把自己傷了個透,真真是得不償失。
走著走著,面前出現了一條河,我想起當初柱間說的,看著河流,就彷彿所有的悲傷都能隨著流水一起流走一般。走了兩步走到河邊的大石頭旁坐下,我面對著潺潺的流水坐了半晌,突然覺得,那小子的話也是有些道理的。
起身對著河,準備冒充一把文藝青年,面朝夕陽直面清風,張開雙手作起飛狀,長長的衣袖和頸後的斗篷迎風飛揚,居然真的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福至心靈般,腦子裡突然跳出來兩句應景的詩,我順著心意,閉目輕吟,「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管他世事人心如何變,我自巋然不動爾--這將是我身為過客的自覺。
「喂,你--」背後有人喊了一聲,接著一塊石頭從背後擦過,在水面上蹦了幾下,以一個十分漂亮的三連漂落到了對岸。
「你在幹什麼呢,阿千?對著河唸咒語嗎?」
背後突然有人出現,我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掉進河裡,好不容易穩下腳步,回頭一看,就見有段日子沒見的斑叉著腰站在那裡,手中還掂著一塊小石子。
他及肩的一頭炸毛再次長出新高度,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