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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下移,看到裴折手中的衣服:「這就洗完了?」
左屏拉著穆嬌進了房間,將早點一一擺在桌上,然後一同下了樓,留下他們兩個人談話。
金陵九還沒完全清醒,呆呆地站在門口,裴折心中微動,推著他進了房間:「還沒洗,但徹夜思念小九兒,實在難眠,便來這裡瞧瞧你了。」
睡得晚頭疼,金陵九回神的時間又拉長了,此時他還是懵著的:「瞧我作甚?」
裴折莞爾:「瞧你,自然是為了一解相思之苦。」
等到被推著坐下,嗅到食物的香氣,金陵九才堪堪反應過來,也想明白了裴折剛才的話,開始遊刃有餘地回問:「相思之苦?」
他只穿著件裡衣,很不規整,卻沒有絲毫羞赧,彷彿裴折真的是和他相交日久的友人。
抱了一晚上的衣服被放下,裴折支著下頜:「嗯,昨日一吻後,我自覺相思難忍,特來見你。」
今日的裴折太過反常,竟然主動提起了這件事,弄得金陵九有些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去洗漱,以便逃開他過分曖昧的視線。
裴折心中微哂,驀然垂下的眼睫忽閃,遮住了眼底不甚明朗的情緒。
床榻上的被褥還沒收拾,整個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剛睡醒的慵懶感覺。
金陵九的思緒平穩下來,又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剩下一個念頭:原來那都不是夢。
早上起床後沒喝水,喉嚨發乾,他忍不住舔了舔下唇,血腥味伴著下唇上的痛感令他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唇上破了道小口子。
不知是洗漱時弄破的,還是昨晚。
裴折看過金陵九很多次,但都沒有此刻認真,他打量著金陵九的五官,細細地看著他洗漱。
淮水邊,畫舫上,第一次見的時候,金陵九鳳眸微眯,容貌昳麗,如瀑的長髮隨意披散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慵懶天成的囂張勁兒,是個頂頂俊美的男子,只消一眼就能讓人記住。
那時更深露重,月光傾瀉,裴折站在江岸上,看到金陵九的側臉,沒什麼表情,但在當時的情景下,卻透著一股出塵的味道,恍若他夢中的謫仙。
他像苦修日久的僧侶,忍不住就破了戒。
後來才知,不是破戒,而是他給自己立下的修行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後來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較著勁的,都不將話說明白,只是你來我往。
人的心思和棋局一樣,每一步都是算計,若想取勝便得破開對方設下的局,裴折覺得,金陵九一定是個下棋佈局的高手。
他自己也是個博弈的高手,深知其中門道,知道不能感情用事,但偏偏忍不住。
所以有了昨晚的吻。
裴折越想越煩。
他知曉自己在計較什麼,那該死的、只他一個人的感情用事,讓他覺得不滿足。
他想拉著天上的仙墜入紅塵,想讓金陵九再次陪他一起。
無論金陵九到底是什麼身份,無論他還有著什麼算計,就算……
「裴郎。」
裴折的思緒被打斷,抬眼看過來。
金陵九用帕子擦乾淨手,舔了舔唇:「你昨晚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裴折的心突然一緊,說不出話,只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金陵九走過來,俯下身,胳膊撐著桌子,將裴折困在自己胸膛和桌子之間:「昨日太匆忙,有件事忘了做,我回來後惦記了很久。」
裴折啞聲道:「什麼事?」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呼吸間的熱氣撲了彼此一臉,他一抬頭,就差不多能夠親到金陵九的下巴。
裴折承認,他鬼迷心竅了。
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