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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屏和穆嬌眼神複雜,頗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金陵九嗤笑一聲:「怎麼,覺得我會在意這個?若是真在意又能怎樣,難不成要把身上的血都放光?」
因為生病的緣故,金陵九的唇色很淡,幾乎要和蒼白的臉色融在一起,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病態的虛弱氣息。
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眼看著兩人變了臉色,金陵九忍不住笑出了聲:「逗你們的,說回剛才的事吧,不管是誰下的手,現在不能讓裴折出事,之前的人都撤回來,重新派幾個武功好的暗中跟著他,必要的時候加以保護。」
左屏應下,金陵九又補充道:「找人的動作麻利些,一定要趕在林驚空他們前面。」
方才說話的時候略有些激動,說完了才察覺到手上的灼痛,金陵九垂頭看了一眼,手背上已經有一片紅痕了。
被茶水燙的,險些起了泡。
他默默將手從桌上撤下,掩在了衣袖裡,不動聲色地搓著那片紅痕,直到將它搓得更紅,險些要破皮才停手。
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金陵九眼神清明瞭幾分。
穆嬌還在想他剛才說的話,目光中透露出些許擔憂:「如果我們猜的沒錯,朝堂很快就會出事,信物在探花郎手上,他必定是皇帝的人,此番南下,不是遊歷祈福那麼簡單。」
金陵九不置可否:「本就不是遊歷祈福那麼簡單,不過也在我意料之中,當初的計劃沒錯,裴折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有他,才能讓我們的計劃發揮最大的作用。」
探花郎雖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左屏斟酌道:「九爺,這幾日來往查得嚴,我們要不要暫時停下計劃?」
他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衙門的人在貼告示,城中氣氛緊張,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金陵九站起身,往窗戶走去:「不停,一切照舊,儘快安排他們進城。越是草木皆兵,越容易引起人們心中的恐慌,這關頭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們的探花郎勢必會挺身而出。」
穆嬌快速上前幾步,將他推著窗戶的手按住:「師兄,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別吹風了。」
金陵九抽出手:「我沒事,老毛病罷了,開窗透透氣。」
穆嬌深知他脾性,絲毫不為所動:「那你穿厚點再透。」
金陵九:「……」
窗外的冷風吹散了濃鬱的薰香,左屏和穆嬌離開了房間,金陵九躺在床上,臉色有些難看,想將身上的被子掀開,糾結良久,又默默放下了手。
剛才他說憋悶,想透透氣,不料穆嬌直接搬出了師父,還說已經將他病倒的事傳回了江陽。
江陽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是他師父隱居的地方。
老毛病了,他不想讓師父知道,沒想到穆嬌的動作那麼快。
金陵九仰躺在床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
想不做夢,安安心心地睡一覺,不用太久,能睡兩三個時辰就好。
別說兩三個時辰,他連半個時辰都沒睡上。
敲門聲毫無規律,一直不停。
他正處在將要睡著的邊緣,猛地從那種混沌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心臟狂跳不停,出了一身冷汗,怔了兩秒才緩過勁來。
披著穆嬌拿到床邊的大氅,金陵九沉著臉去開門,他鮮少有黑臉動怒的時候,因為起床氣動怒還是第一次。
一開門,正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裴折眨了下眼:「九公子,沒睡好嗎?」
熟悉的欠揍。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小九兒:睡覺做噩夢,好氣。
小探花:聽說有人陪著睡,可破噩夢。
小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