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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環顧了一圈房內的樂器,緩步走向擺設在中央的一個琴案,那上邊放著一把古琴。
楚墨盤膝坐下後,用手指輕輕捻了一下琴絃,悅耳的音色另人為之一振,果然是一把好琴!
輕抬雙手,在纖纖玉指的輕柔撥弄下,清麗的琴音如九天之上飄搖而下的細雨,繚繞而出,引人心魂。
正在這時,一管動聽已極的洞簫也加入了這琴聲,悠沉婉轉,柔柔楚楚,簫聲嫵媚妖嬈如依附樹木而生的藤蔓一樣支支蔓蔓纏著琴聲時高時起。
對蕭聲中藏匿的那抹妖力,楚墨洞若觀火,隨即輕輕一笑。當下琴音一轉,化柔為剛,琴聲如鐵騎刀槍,錚錚冗冗,劃然軒昂,同時在指法中暗施法力,隨著琴聲的波散,周圍的物件都不禁跟著那疾若驚鴻的一劃一撥震動起來,音律直逼向簫聲起處。
簫聲亦隨之急轉,聲聲高亢,但音律卻更加的妖媚痴纏,如同一個正懷春的少女在不住婉轉嬌啼,隱約撩撥著人的情思淫慾,音色中隱含的妖氣愈加濃重邪魅。
琴聲與簫聲,一剛一柔,一正一邪,彼此纏鬥不休,互不相讓,雙方進入了真正的鬥法階段,雖然不是明刀明槍,但其緊迫處卻絲毫不亞於生死決鬥,雙方已經由音律的角逐上升到法力的比拼,極盡驚險急迫,若有一方失誤,動則便會重傷甚至敗亡。
正當琴簫焦灼至高潮迭起時,楚墨隱約聽到後方傳來男女的低吟和喘息聲,這才猛然記起院內尚有其他人在。這飽含著法力的音律比拼,除了身懷法力的修行之人,普通人是無法抵禦的。
楚墨雙目含霜,這寧雨嫣故意以簫聲引得自己施諸法力比拼,全然不在乎這些手下人的死活,打的主意分明是瞭解自己不會將無辜之人捲入其中,最後必然做出讓步。
琴音倏然疾收,但簫音卻得理不讓,變得更加嘹亢,幾近尖銳刺耳,曲調一轉,波瀾的簫聲如同潮水般猛地席捲過來,楚墨十指齊撥,隨著一聲裂帛般的錚鳴,五絃皆斷,一堵由法力凝聚成的音牆堪堪擋住簫聲形成的波浪,將楚墨和後方庭院中的眾人護住。儘管如此,後面的幾人仍是同時口噴鮮血頹然倒地,全部昏死過去。
楚墨被震得身體一晃,彈坐而起後,不由自主地向後疾退了幾步,麗顏閃過一絲蒼白,體內的法力一陣躁動。兩人的功力本不相上下,任何一方只要露出一絲破綻,勢必遭到對方的全力反撲。現在楚墨被迫退讓,在寧雨嫣的窮追猛打下難免受傷。
然而簫聲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楚墨一般,越發的急驟,刺耳嘹亮的音律如同催命符般步步緊逼。弦已斷,琴已毀,楚墨再無還手之力,只覺腦際轟鳴,雙手不由自主地掩住耳朵,面露無比痛苦的神色,腦海中幻想迭生,往事歷歷重現,終於支撐不住,猛地吐了一口鮮血跪倒在地。
簫聲這才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如銀鈴般的輕笑。
“呵呵,墨兒,你還是那麼倔強,如果你像他們一樣在剛才昏倒過去便不會受傷了。不過你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奇了,什麼時候學會的琴律呢,還彈得這樣好!”柔媚的聲音字字親切,彷彿兩人是至交好友一般,寧雨嫣掀開房簾,蓮步輕提,徐徐走了進來。
“些微伎倆,倒叫你這音律大家見笑了。”楚墨冷麗地一笑,暗恨自己再次錯估了寧雨嫣的實力。渾身的經絡如同寸寸斷裂了一般,暴走的法力燒灼著五臟六腑,想不到這寧雨嫣的妖力竟如此厲害。
楚墨轉首目視寧雨嫣,憑著過人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痛得昏厥過去,暗自咬緊牙關,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靜下來,問道:“近來震驚江湖的這十樁血案,和日前隆興寺慧明方丈和玄悲大師的死,是否都是你所為?”
“呵呵,就知道瞞不了你。但在隆興寺,我只是喝了慧明那個老和尚的血,卻沒有碰其他的和尚。”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