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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耳朵裡炸雷一般,待想要拿了石清妍這話告訴錦王爺,正好除去這禍害,忽地想到石清妍是得了石家的信才一副小人得志模樣一改早先規規矩矩模樣有膽子說這些話,於是試探道:「是石將軍……」
石清妍從炕上站起來,拿了柳枝輕輕地抽在衣裙上,瞧著自己那粉色的衣裙隨著抽打流出絲綢的獨有光澤,嘴上說道:「夫人只要知道,我知道的事,別人也知道,夫人已然是王爺身上的汙點,與其想著法子收拾我,還不如想著如何試探出王爺的心思——倘若我是王爺,哎呀,這事真不好說。」說著,直直地從炕上跳下來,微微踩到裙子,險些跌倒。
肖氏看著舉止言談古怪的石清妍,看著她身子趔趄了一下,卻依舊渾不在意地在屋子裡舒展筋骨,不由地在心裡想著石清妍「不好說」的話,既然石清妍知道的別人也知道,難保錦王不知道,倘若知道了,錦王是依舊與她甥姨情深,還是為了洗去汙名,乾脆……不肯落於下風,於是一抹老謀深算的笑浮現出來,「王爺聽到京裡的風聲處置我之前,老身還有的是功夫,叫王爺知道王妃的胡言亂語。」
石清妍揉著肩膀,扭過頭來,含笑道:「你當真如此以為?」因這一扭頭,瞧見一面梳妝鏡上顯出一張額頭光潔、紅唇飽滿的臉,這臉就跟她前生的臉十分肖似,因此她也就省去了功夫來習慣這張臉。
肖氏心裡跳了跳,正如石清妍所說,廣陵侯府她是回不去了,寺廟那等清苦之地她也不樂意去,天地之大,能容下她的只有錦王府了。見這會子石清妍因早聽說京城的訊息搶得先機,素來目光高遠的肖氏便不再威脅石清妍,笑道:「王妃是要我這老婆子捲了包袱離開錦王府?」
石清妍笑道:「我哪敢啊,求夫人留下還來不及呢,只是這往後客就客,主就是主,還請夫人千萬別逾矩,畢竟,夫人愛富貴,我不怕死,相比之下,夫人總是會落於下風的。」
肖氏冷笑道:「王妃忘了府裡還有個郡主呢。」
石清妍扣著柳枝一端,將柳枝在桌上彈起,聽著柳枝拍打桌面啪啪的聲音,笑道:「夫人又忘了,我是一品王妃,夫人是三品侯夫人,這冷笑冷哼等等示威挑釁的神色夫人最好再也別做。不說旁的,夫人只說,倘若撤藩的時候陛下跟王爺鬧起來,王爺是用得上夫人這姨媽,還是身為將軍的我爹?王爺不是短見之人,怎會一聽說這訊息就要弄死我。至於郡主,我是後娘,夫人以為後娘對上繼女能幹什麼?」
肖氏臉上的冷笑淡去,忍不住雙手握拳,最後終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地笑道:「那老身這客就打攪了。」
石清妍點了點頭,然後笑道:「流雲那丫頭夫人領走,打了醉月、朝露、暮煙的三個丫頭夫人就送了我吧,這王府裡的丫頭隨著夫人再挑三個走。」說著,便又攬著肖氏的臂彎,「姨媽,姨媽,靜喬總是別人家的人,這以後啊,說到底就咱們兩個要撐起這錦王府的後院了。」
石清妍生得嬌小玲瓏,立在肖氏身邊,便比肖氏矮了半頭,就似小鳥依人一般。
肖氏見石清妍將狠話說完了,便又貼過來一張笑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身是客,怎好插手王妃的家事,只是柔兒還是未嫁女兒,這以後掌摑她臉面的事,還請王妃莫再做出來。」話雖如此,心裡卻也不免考量石清妍的話,倘若皇帝跟錦王當真鬧起來,這石將軍可就是關鍵。
石清妍笑道:「這是自然,我這表嫂還要給她找個好女婿呢。」
肖氏眼皮子跳了又跳,因要叫人去京城一探究竟,便顧不得再跟石清妍糾纏,也不肯立時答應跟她結盟,從石清妍懷中掙脫自己的手臂,轉身便向外去了。
☆5、侍寢週期表五
石清妍隨著肖氏慢悠悠地走出來,出來了,就瞧見早晨滿滿當當一院子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