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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大？&rdo;她側過臉問道。

&ldo;33歲。&rdo;

&ldo;真年輕啊。&rdo;忽然她慵懶而散漫的聲音拔高了八度，&ldo;你們有跟病人討論過，她的需求嗎？&rdo;

她原本挺直的背，垮垮的靠著椅背，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放鬆自然的狀態，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還是一副淡然的口吻，&ldo;治癒是不可能發生的，那麼病人是需要達到什麼樣的治療效果？減輕疼痛？改善生存質量？減少面板潰瘍運動障礙等併發症？&rdo;

鴉雀無聲。

&ldo;如果沒有轉移，那就果斷一點，截肢吧。&rdo;

她無視所有人驚詫或者懷疑的眼光，繼續說道，&ldo;求生欲那麼強，一定有原因啊，你們總說要貼近患者，都離那麼近了，卻連人家基本的需求都不知道。&rdo;

求求你了，不要嘲諷了，都是友軍啊，白朮絕望的在心底哀嚎。

第44章

驕陽終於在明晃晃的天空中靜靜的往西位移了幾個角度，而那片樹陰終於可以擋住耀眼的陽光落在他們的影子上。

會診結束，她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邊走還哼著不著調的曲子。

&ldo;斷臂求生。&rdo;肖硯一臉遺憾，頗為可惜道，&ldo;我剛才怎麼沒想到這麼合適的成語呢。&rdo;

&ldo;你覺得病人能同意？&rdo;

她身上帶有著強烈的疏離感和森然冷意，這種氣場只有在她與別人討論正事的時候才會短暫的減淡，甚至會變成某種磁體的吸引力，讓她的話語和表情更豐富動人。

&ldo;醫生要是隻醫治的是軀殼就好了，疾病如果不能根除，就應該選最貼近患者需求的治療方案，窮的人有窮的需求，可能只是多加鎮痛就回家等死，富的人有他們的想法。你說的這個患者，我知道，他們上手術臺時候會講她的八卦。&rdo;

白朮也知道。

他問道，&ldo;你覺得病人的需求是儘量延長生存時間？&rdo;

&ldo;她大概已經知道絕症無藥可救，延長生存時間不過是給自己的下一代爭取更多利益，我只是給她最好的方案。&rdo;她仰起頭看著天空，伸出手指，比了一段距離，&ldo;33歲的女人啊，其實離黑暗的距離還遠著呢，我也33歲，但是或者某天我就莫名其妙的檢查出絕症，或者車禍出意外。人生其實跟數字沒有多大關係，數字只能變成別人遺憾你的理由，不能成為你避免生命終結的籌碼。&rdo;

他無語的看著肖硯，&ldo;……你這個人嘴上怎麼那麼不忌諱？&rdo;

&ldo;人嘛，想的開才是好的。&rdo;

&ldo;你怎麼能這麼想的開呢？真不知你是大徹大悟還是沒心沒肺。&rdo;

他話音還沒落，就看到她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眸光裡面彷彿帶有重量，一寸寸的往他眼裡碾壓，讓他有點茫然和無措。

&ldo;都不是吧，是教訓。&rdo;

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索然，白朮的腦子轉的飛快。

&ldo;是什麼教訓？&rdo;

&ldo;對我好奇嗎？想打探我的隱私嗎？想了解我的過去嗎？&rdo;肖硯歪著頭，陰陰瘮人的笑了一下，&ldo;不要枉費心思了，同事的關係而已，除非你打算追我。&rdo;

好像是烏雲翻騰的荒原上劈開的一道閃電，把他腦子劈成一片空白。

然後他無辜的眨眨眼，語氣乾巴巴的說道，&ldo;你知道嗎？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