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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國來使議事,其實不該她們私下中亂說,但二人身份不同,也就沒那麼多顧忌,鳳玲將自己打聽來的小道訊息,偷偷摸摸全部告訴了陳媛:
「聽說北幽那位公主道是什麼第一美人,甚得北幽皇寵愛,此次和親若成,北幽願以三座城池作為鸞安公主的陪嫁。」
鳳玲說完,哼唧地撇了撇唇,顯然對那位鸞安公主有些不服氣。
她上下打量了下陳媛,今日陳媛只套了身簡單胭脂紅的雲織錦緞長裙,才睡醒的臉蛋白淨粉嫩,眼尾稍翹處透些嫣紅,似點了抹瀲灩和旖旎,渾身皆散著慵情。
鳳玲眼中尚存驚艷未褪,她嘀咕:「我瞧那北幽就是沒見過美人,才會動不動就號稱第一。」
陳媛根本不在意這些,那道虛名對她影響甚微,以至於她提不起想法,倒是鸞安公主的陪嫁讓陳媛有些訝然,漫不經心地輕挑眉:
「北幽君主這麼大方?」
北幽和大津的情形可不同,陳媛這一輩的皇子在當初奪嫡時鬥得就剩下陳儋一人,陳儋對皇權爭鬥厭煩,至今都未曾有子嗣,大津皇室只有陳儋和陳媛二人。
可北幽君王已經遲暮,膝下皇子就有十數個,還不論沒有序齒的,公主也有將近十人,鸞安公主能在其中脫穎而出,和其母妃脫不了幹係。
其母妃是文貴妃,外祖父是北幽的鎮國大將軍,手握北幽一半軍隊,北幽皇不得不寵信文貴妃。
但即使如此,鸞安公主的陪嫁有三座城池也過於突兀。
鳳玲聳了聳肩,哪怕是她,對北幽的作風也有所耳聞:
「北幽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能這麼大手筆,肯定有所圖謀。」
她有些惱地推了推陳媛,輕哼道:「你不要打岔,我來是要告訴你,那位鸞安公主可是給你下了戰書。」
殿內稍靜,陳媛也稍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鳳玲:
「我怎不知這事?」
鳳玲訕笑,吶吶地說:「昨日父王招待北幽來使時,提到了公主,被那位鸞安公主聽見,說什麼她早就聽說大津朝人人騎射功夫了得,很巧,她也有所涉獵,所以,想在及笄禮那日和公主比較一番。」
鳳玲聽說這件事,簡直想罵人,陳媛向來嬌貴,稍稍磕碰一下,底下的婢女都得繃緊了皮,何時學過騎射?
這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欺負人。
偏生,這事關一國臉面,若到時鸞安公主提出比試,公主根本不能拒絕。
所以鳳玲一得到訊息,就忙忙趕過來通風報信了。
陳媛輕飄飄地揚眉,捏了捏鳳玲氣紅了臉頰,笑道:「知道了。」
鳳玲狐疑地覷了她一眼,她對陳媛還算了解,若陳媛贏不了鸞安公主,這時早就厭煩地罵出聲了,畢竟這是明晃晃地算計。
而現在,鳳玲有些看不明白。
難不成公主也真的很擅長騎射?
陳媛是自幼和陳媛一起上的騎射課,那時先帝尚在世,女子家多講究文雅嫻淑,先帝也未曾張揚,後來陳儋登基,陳媛越來越胡作非為,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陳媛曾也是先帝為之驕傲的公主。
當晚霍餘回來時,就見公主正在練字。
霍餘驚訝,公主在府中時向來懶散,能不動彈就不動彈,居然破天荒地在練字?
他上前瞧了一眼,公主的字跡和尋常女子的娟秀不同,皆透著股大氣鋒利,桌面鋪著的白紙上落了兩個字「鸞安」,筆鋒似藏著暗芒,讓人不敢多瞧。
霍餘稍訝然。
這鸞安公主,他自是知道的,昨日才隨北幽使臣抵達長安,只是不知這人怎麼招惹了公主?
陳媛臉上明明情緒很淡,和往日也沒甚區別,但霍餘一眼,就認定公主在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