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第1/2 頁)
「派人直接去他府中請他,就說我有事找他。」
沈柏塵主動將玉清扇交給她,若無陰謀,陳媛自己都不信,對此,陳媛只有一個打算——將計就計。
那麼,她就不能在沈柏塵主動將玉清扇交給她之前,就知曉那是玉清扇。
沈柏塵在午膳後姍姍來遲,他似乎生了場大病,身子單薄得不像話,讓陳媛想起曾經的自己,也有一段時間臥床不起,似乎這世間所有的熱鬧都和自己無關。
所以,她輕輕擰眉,那股擔憂和不虞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來:
「你怎麼了?」
沈柏塵稍怔,才垂眸:「不幸染了風寒。」
這是真的,他回來就派人去抓了風寒的藥,城中藥鋪中的人可以作證,在他背後,徐蚙一也不著痕跡地點頭。
女子細眉還是蹙在一起,沈柏塵不知為何,就又虛弱地說了句:
「現在已經無礙了,我身子、一貫如此。」不得用。
他話間停頓了下,似不喜和旁人談論自己的身子情況,陳媛倒是頗為理解他,囑咐了句讓他日後仔細些,就略過了此事。
玉清扇還在她手中,就擺放在案桌上,玉屏擋住內殿外殿,風吹過珠簾輕晃作響,恰好掩住了沈柏塵眸眼中一閃而過的波動。
「不知公主今日找我來,是何事?」
陳媛也不廢話,她拿起一旁的玉清扇,直接了當地問:「你這把玉扇從何處得來?」
她將若有所思的視線投在他身上,似乎真的不知這玉清扇一直的擁有者就是他,絲毫看不出偽裝。
沈柏塵頓了下,眼中有些許茫然:
「來長安的途中,從一商戶手中買的。」
須臾,沈柏塵眼睫輕顫了下,他遲疑地問:「可是這玉扇有何問題?」
他斂了斂身上厚重的披風,依舊清冷脫塵,但這種小動作明顯似有些不安。
被當朝公主質問,似有不妥,這種不安很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陳媛舌尖輕舔舐過牙根,有些興趣盎然,遙想和沈柏塵相識以來,他所作所為都符合常理,哪怕不經意的一個停頓都是如此,唯獨那日在藏書閣無人時的失態,除此之外,他彷彿就是「茶商沈柏塵」。
女子眉眼間的狐疑未打消,她很快就有了決定:
「我記得沈公子家住關城,我近段時間要南下遊玩,不若沈公子陪我一道,也好給我介紹介紹這一路的風景。」
她看似詢問,卻用的陳述語調,根本不給沈柏塵拒絕的機會。
沈柏塵抬眸看了她一眼,才輕輕點頭,輕聲:「好。」
霍餘得知這個訊息後,只沉默不語,用膳的時候用一種莫名委屈的眼神一直盯著陳媛,叫陳媛好生心虛,她瞪圓了眼眸:
「你鬧什麼?帶他一同而行,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
霍餘知曉啊,可一想到他不能陪公主同行,反而其餘人可以,他當然心中有所吃味。
但南下一事已經定好了,霍餘心中酸也無法改變,只好嘆了口氣,低聲稍沉:
「那公主在洛勱城等我一同回家。」
去時不可一道,回來時總可以吧?
陳媛眼睫快速地顫了下,一同回家?她吶吶地抿了口湯水,情緒不明地想,這公主府何時成了他的家了?
這半個月以來,所有人都知道靖安長公主要南下遊玩,公主府三百禁軍隨行,出城時的聲勢那叫一個浩浩蕩蕩。
趕了一日路,眾人在衢州驛站歇腳。
無人知曉,這一夜,有個人行色匆匆地也趕到了驛站,被徐蚙一悄無聲息地帶進了公主的廂房。
陳媛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梢:
「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