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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清扇呢?
紙面遇水不濕,又是何道理?
玉清扇沾水時,盼秋不在身邊,一時不理解陳媛為何在意這一句話。
好在陳媛很快鬆開了她,披了層輕紗就走了出去,似乎有所心事。
遠在城外淨明寺的陸含清,還在等訊息。
自他進長安,陸府就被禁軍圍住,名為保護實則□□,陸長澤的屍體若想送回府而不讓禁軍發現,根本不可能,所以,陸含清在午時,就特意出了城。
淨明寺山腳下備了輛馬車,簡單樸素。
為保計劃順利,陸含清將暗一都派了出去。
陸含清打算今日就讓人將陸長澤送回淮南,可惜,等到夜色濃鬱得近乎化不開,他依舊沒有等到暗一回來。
淨明寺供香客暫住的廂房內寂靜無比,慶安在這種氣氛中越來越不安。
陸含清低斂眼瞼,一動不動地看著棋盤。
慶安也不由得低了低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他抬手擦了擦額頭溢位的冷汗。
和暗一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
慶安心中知道,這次任務又失利了。
甚至,可能陸長澤沒有救回去,暗一他們也賠了進去。
慶安看向公子,動了動嘴唇:「公子……」暗一他們可能出事了。
可這句話,慶安堵聲如何都說不出來。
陸含清抬起頭,臉上平靜得近乎沒有情緒。
慶安不由得垂了垂眸,他伺候公子二十年,從未見過公子生這麼大的氣。
他記憶中,公子一直將溫潤的笑掛在臉上,似乎永遠都不會變一樣。
可剛來長安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
慶安不由得想,老爺他們侃侃而談的大業當真能那麼容易完成嗎?
慶安忽然就不確定了。
陸含清忽然起身,慶安一驚:「公子要去哪兒?」
陸含清情緒很淡:「亂葬崗。」
慶安忙忙攔住他,砰得一聲跪在地上:
「不可啊!公子!」
他顧及不了什麼忌諱:「若暗一他們當真出事了,誰也不知如今亂葬崗是否還有埋伏,望公子以自己的安危為重啊!」
什麼陸長澤、暗一,在慶安心中都比不過陸含清的重要性。
慶安相信,如果老爺在這裡,也肯定是這麼想的!
陸含清垂眸:「讓開。」
慶安急得快要哭出來:「公子不可啊!」
倏地,陸含清彎腰,近乎和慶安平視,慶安忽然啞聲,因為公子眸色很沉,不似往日溫柔如風,讓他心中壓抑得格外難受,他聽見公子說:
「長澤、暗一和你一樣,自幼就陪著我,若他們當真出事,你當真要讓我把他們都扔在亂葬崗不管?」
慶安心中酸澀,他眼淚撲稜稜地掉下來,他搖頭:
「長澤公子和暗一肯定也希望公子平安無事的。」
陸含清拍了拍他的頭,似在安撫他:「可我不想將他們留在這裡,無根漂泊。」
他忽然垂頭,輕聲:
「若有一日慶安出事,我也會將慶安帶回淮南。」
這長安繁華,可淮南才是他們的家鄉。
慶安瞬間淚如雨下,他俯身以頭搶地:「屬下會一直陪著公子。」
他絕不會讓公子一人孤零零地留在這長安城。
半炷香後,淨明寺山腳下的馬車終於動了,朝亂葬崗的方向行去。
亂葬崗的血腥味似乎越來越濃重了些,陸含清一下馬車,就被這濃重的血腥味燻得臉色稍白。
火把照亮了這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