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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女子貪慕虛榮,在霍餘回府途中忽然竄出來,不知是用美人計還是苦肉計,被人追趕著往霍餘身邊貼近,衣衫凌亂,濕眸噙淚我見猶憐。
霍餘三斥,女子不退,女子還欲再接近,下一刻就被霍餘斬於馬下。
女子單薄纖細的身子倒下,鮮血染紅了長街,而霍餘不過平靜地給出理由——襲擊朝廷命官,疑似旁國奸細。
遂後,禁軍當真在女子身上搜到證據。
至於真假,根本無人在乎。
當時,柳如棠就在現場,鮮血從女子脖頸濺出時,落了幾滴在她裙擺上,那女子瞪大的雙眼,似乎死不瞑目,顯然致死都不明白,為何只是想搏一搏富貴,就丟了一條命?
回府後,她愣是做了三日的噩夢。
從那以後,柳如棠對霍餘就敬而遠之。
不止她,這長安城中的世家貴女,但凡知曉此事的,都不會不長眼地往霍餘身上湊。
如果白若卿以為,她是霍餘的表妹,就可以任意接近霍餘,那必然是大錯特錯。
這長安城中,有兩個人,若不能見之躬身相迎,就最好繞道而行。
其一是倍受聖寵的靖安長公主,另一位就是掌管禁軍的殿前太尉霍餘,前者身份尊貴,後者手握重權,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柳如棠向來有自知之明,哪怕眼下外間雨勢未弱,柳如棠也不想留在太尉府中礙眼。
誰知她話音甫落,就被陳媛駁了回去:
「雨還未停,柳姑娘何必急著離開?你和我手談兩句,待雨停下,再回府不遲。」
霍餘多看陳媛一眼,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不論是在公主府,還是太尉府,總歸他都做不了陳媛的主,哪怕他想和陳媛單獨相處,也不敢駁了陳媛的意思。
反正,他不敢怒,也不敢言。
柳如棠一頓,她的本意是不打擾霍餘和陳媛,但公主吩咐,她也不敢拒絕,一時間有些無措。
她幾不可察地覷了霍餘一眼,才垂眸說:
「霍大人的棋藝是先帝和聖上都誇讚過的,有霍大人在,臣女可不敢露怯。」
霍餘心中無聲地誇了柳如棠一句,不愧是柳寺卿府上的嫡女,也難怪前世公主會和她交好。
陳媛想起那日和霍餘下棋的場景,頓時嫌棄地擰眉。
一局下來,他只顧悶聲落子,連一句話都不說,忒讓人厭煩。
但柳如棠去意已決,陳媛也不好強迫她,只好讓人離去。
被她在陳媛面前誇了一句,霍餘對她態度明顯緩和下來:
「我讓府中侍衛送你回去。」
但對心懷不軌的白若卿,霍餘就沒有這種好態度了,他冷淡地對梓銘吩咐:
「備兩輛馬車,分別送柳姑娘和表小姐回府。」
霍餘根本沒有詢問白若卿的意見,當然,他也不需要詢問。
太尉府門口,白若卿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柳如棠心中無聲地搖了搖頭,她較往日語氣疏離道:
「白姑娘心有鴻鵠之志,和我並非一路人,日後還是少有來往得好。」
白若卿一怔,剎那間臉色煞白。
柳如棠並不憐惜地移開視線,她和白若卿不過剛認識,泛泛之交,也懶得虛偽地維持姐妹情誼。
至於話中的不留情面近乎打了白若卿的臉?
白若卿利用她一事,柳如棠還未和她計較,隻日後懶得搭理她,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而且,臉面這種東西,是靠自己掙的,而非別人施捨。
馬車停在府前,柳如棠不再和白若卿打招呼,徑直上了前面一輛馬車離開。
白若卿掐緊了手帕,才能讓自己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