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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餘低垂著眼瞼,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膝蓋處疼過後早就變得麻木,一夜都保持一個動作,讓他渾身都有些僵硬。
陳媛推開盼秋,她坐在床榻上,和霍餘對視,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忽然湧上心頭。
她撫額,稍有些無力:
「你是跪上癮了嗎?」
話落,霍餘隻抬頭看向她,依舊一動不動,陳媛輕擰眉,只以為他要和自己賭氣,頓時情緒上來。
是他半夜擅闖公主府,有甚資格和她鬧情緒?
霍餘見她臉色冷淡下來,就猜到她誤會了什麼,低垂眼瞼,輕啞聲說:
「我腿麻了。」
他聲音很輕,透著股很久不說話後的沙啞,以及一絲隱在情緒後的委屈。
陳媛錯愕。
腿、腿麻了?
陳媛有些不自在地覷了眼霍餘的腿,她扯了扯唇角:「去請太醫。」
讓人將霍餘扶起來,一想到這訊息傳出去後旁人會如何議論,陳媛就心煩意亂,她忽然看向霍餘,很認真地懷疑: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所以,這輩子才讓霍餘這麼來折磨她?
霍餘動作不著痕跡地一頓。
上輩子陳媛欠他的嗎?應該是不欠的。
她救了他,他本就該替她賣命。
她還救了霍家婦孺幼兒幾十條命,所以,哪怕他苦熬二十年孤寂,也大可稱得上公平交易。
可若一切都終止在他死去的那一瞬間,他們之間也就扯平了,可惜,他睜眼後,又回到二十八年前,所以註定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擺脫他。
陳媛那句不過洩憤的話,說完後,根本就沒有繼續放在心上。
待早膳送上來時,太醫也終於到了,原本以為是公主出了什麼事,結果一到公主府,公主正在不急不慢地用膳。
旁邊,太尉大人正坐在榻上,一手扶在膝蓋上,劍眉輕擰,似是不適。
太醫茫然。
陳媛覷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愣著作甚?」
太醫忙忙回神,盼春將他帶到霍餘跟前,一邊小聲解釋:
「您瞧瞧霍大人的腿。」
霍餘擔任的可是保護聖上的職責,若在公主府將腿給跪廢了,那朝中討伐公主的聲音絕對不少。
太醫在宮中待了那麼久,什麼沒見過?
一見霍餘膝蓋處的青紫就立即猜到起因,他低垂著頭,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太尉大人為何一早就在公主府?還跪得一腿青紫?
太醫不敢細想,他嚥了咽口水,等檢查完,就對著公主躬身:
「太尉大人的傷無礙,下官開一副藥方,喝上一劑藥,再每日塗藥,不出半月痕跡就會消下去了。」
話落,霍餘還未有反應,陳媛就擰起了眉:
「半個月?」
太醫不解:「太尉大人跪得太狠,半個月就徹底消了痕跡,已經是快的了。」
陳媛眸中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心虛,可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霍餘惹出來的,那抹心虛就立刻消失不見。
她問了個她最在意的事:
「這傷可會影響他當值?」
太醫錯愕,朝霍餘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同情,他低頭說:「前三日最好靜養。」
霍餘抬頭,對上陳媛的視線,他悶聲說:
「公主放心,即使有傷在身,我也不會耽誤公務的。」
陳媛心中嘔血,她趁太醫不注意的時候瞪了霍餘一眼。
不會就不會,你這話裡話外的委屈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說:
霍餘:這話,資本家聽了都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