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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和陳媛有交集,是她救了他的一年後,距離如今尚有三年。
那時的陳媛和現在的稍有稚嫩不同,她行事進退有度,處處遊刃有餘,至少在男女之情上,霍餘從未在她手上討得好處過。
也不似如今,待他態度惡劣。
霍餘稍有些失神。
前世,時隔一年後陳媛想起他,衣食住行從未短缺過他,偶爾在府中碰面,她也不如在府外嬌縱,而是溫和輕語,不說平易近人,卻也相差無幾。
哪怕霍餘不想,也不得不承認,那時的陳媛待他即使不算格外好,也是格外地與眾不同。
輕而易舉就讓他動了心。
前世兩人之間相處的所有節奏都是由陳媛掌控,也就導致了霍餘回來後,根本不知該如何討她歡心。
前世,他暗自醋酸她和其他男人走近,沉悶不語時,她會高興,笑著說他竟會吃醋。
如今,他攔著她不和其他男人走近,她只會嫌棄他煩。
霍餘掐住手心,喉間似有些苦澀,他低聲說:
「公主想去哪兒?」
陳媛一噎,輕瞪了霍餘一眼。
就是這樣!
不回答她問題,自說自話!
特讓人討厭。
她輕哼一聲,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我想去清風館,你跟著,我怎麼去?」
本朝和前朝不同,男女大防沒有那麼嚴重,女子雖然依舊被困於後宅,但有些喪父喪夫的女子也可以獨立開戶。
這有諳芬紡這些男子愛去的青樓,自然也有招待女客的地方,不過相較而言,這些招待女客的地方會隱晦些,畢竟這裡,可不止招待女客。
清風館就是其中之一,些許罪臣之子有時也會流落至此,所以,清風館在長安也頗為有些名氣。
其中玩的花樣較多,若有那些臉皮薄的女子,想隱瞞身份,清風館可提供面具。
一條小巷,一方暗門,再加上一張面具,只要並非有意調查,這身份也就能隱藏個七七八八了。
會去這些地方的女子,都是不打算嫁人的,所以,即使被查出身份,也無甚大礙。
霍餘顯然是知道清風館是什麼地方的,他極淺地皺了皺眉,很快舒展開來,似乎輕描淡寫地開口:
「公主想去,那我陪公主去。」
陳媛驚愕。
倏地,她抬眸看向霍餘,左右上下不停地打量。
霍餘困惑地看向她。
似乎不懂她這番是為何?
霍餘看得出來,陳媛是真的煩他。
聖上和陳媛一母同胞,先帝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公主,對陳媛的寵愛甚至比聖上還重上幾分,逝去的皇太后更是將陳媛捧在手心中疼愛。
陳媛背後有道疤痕,就在後心處。
這是無人知曉的秘密,霍餘也是前世和陳媛親密無間後才知道,她曾替聖上擋過一次死劫。
長公主年幼時,的確生過一場大病,九死一生,差些沒有救回來。
但後來,霍餘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病。
聖上待長公主無底線的縱容,好似也有了解釋。
先帝、太后和聖上對陳媛無邊無際的寵愛,也就養成了陳媛如今的性子,根本不服管教。
這段時間的忍讓已經到了陳媛的底線。
他拿她半點辦法沒有,逼她,只會讓她厭惡。
霍餘無意讓她厭惡,只好如前世一般妥協。
但即使如此,霍餘也是捏緊了扳指,才能讓自己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陳媛見他是認真的,頓時啞聲。
半晌,陳媛才堪堪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