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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他是一個愛撒嬌生氣又小心眼的……男人。」何煬表情自然,語氣毫無異常,彷彿違背綱常倫理的行為並沒什麼值得避諱的。
常紹條件反射地退後兩步,反應過來後又同手同腳地上前半步,語氣儘量自然地說道:「那,確實挺好。」
何煬:噁心不死你。
常紹:我現在在哪?我為什麼要來走這一趟?
送走不速之客後,鐵匠手上的活兒也差不多收尾,他抓過搭在脖子上的布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起頭問何煬:「你要修什麼?」
這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談話,但看向何煬的目光並無異樣。
「一把匕首。」何煬雙手遞了上去,以示珍重。
鐵匠接過來檢查了一下,點頭道:「能修,你急著要嗎?」
「最好明天之前。」何煬思忖片刻,補充道:「另外我還想刻一個字。」
「那你進來等著吧,我弄好給你。」
翌日清晨
伺候盥洗的小太監偷偷遞給皇上一張紙條,隨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垂手侍立。
褚子瑜開啟一看,白紙黑字寫著——一切準備就緒,落款是一個沈字。
紙條在掌心揉碎,刺痛了神經,他啞聲吩咐道:「來人,請季將軍入宮一敘。」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傳召季霄進宮,也是最後一次。
何煬揣著匕首走到皇宮門口,恰巧碰上傳召的太監,兩人一路來到寢宮卻被侍衛告知,褚子瑜一早就去了御花園。
現在早已不是杏花盛開的季節,繁茂的枝葉也因為貿然動土移植而顯得無精打採,何煬遠遠瞧見樹下石桌旁坐了一個人,未束髮冠,一頭青絲披散在頸側。
「子瑜,你找我有事?」何煬坐到對面的石凳上,目光往下一瞥,桌上黑白棋子擺著一副殘局。
小皇帝朝身後的宮人揮了揮手,眾人無聲退下,杏樹旁只剩下他們兩人。
「陪我下完這局棋如何?」小皇帝執起白子,低垂著眉眼看向棋盤,思索片刻道:「今日我一定要真正贏你一次。」
「那為何要擺一副殘局?」何煬抓起一把黑子,指尖微動,任一顆顆棋子落回棋盒,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因為……」褚子瑜嗓音一顫,語氣剋制道:「已經不能重頭開始了。」
何煬哼笑,抬手指尖穿過他鬢邊的墨發,捻下一根細小的枯藤放在掌心,調侃道:「這個季節子瑜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也罷,難得你有興致,我就陪你玩一局。」何煬理了一下袖子,一抬頭見小皇帝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不禁無奈一笑:「又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杏花?」
「沒什麼,開始吧。」小皇帝率先落下一子,頗有幾分不顧一切的決絕。
何煬看破不說破,黑子緊緊咬著白子不放,棋盤上你來我往硝煙瀰漫,但面上依舊雲淡風輕:「我昨晚在鐵匠鋪等了半宿,等會兒給你樣東西。」
「什麼?」褚子瑜全神貫注地盯著棋局,心不在焉地問道。
他的棋藝比起何煬確實略遜一籌,無論怎麼絞盡腦汁都打破不了僵局。
何煬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直打架,撐著額頭笑道:「下完這局棋就告訴你。」
小皇帝不做聲,攥著最後一枚棋子冥思苦想,時間在這一刻流動極慢,幾乎趨近於靜止,微風撩起髮絲,何煬伸出手——
「啪。」落子無悔。
一縷青絲劃過何煬指尖,沒了蹤跡。
與此同時,訓練有素的腳步聲逼近,身披戎裝的內衛軍闖了進來。
為首之人,正是沈太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援,明天九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