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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竟然有人間失格無效化不了的幻術……」
太宰治小聲的嘟囔讓山吹律理不解地偏了偏頭,她餘光瞥了一眼「鎖住」太宰治的手銬,在心裡曬笑。
什麼時候有鎖能困住太宰治超過三秒?銀行保險庫都難做到的事,何況一隻小小的手銬。
他想怎麼做呢?暴力?做不到吧,她完全沒有要害這種東西,即使是本能的反擊也會讓太宰治以另一個形式住進icu病房。現在能救太宰治一命的只有森鷗外的臨時加班電話,可惜,成年男人可不是沒有眼色的礙事精。
或者,假裝自己吃下了巧克力,在視覺上誤導她?
小算盤打得很精明嘛。
她都有些不忍心拆穿。
「嘴張開。」
山吹律理捏著太宰治的下頜,拇指按住他的唇珠,下陷的軟肉泛著淺淺的殷紅。
她在太宰治的注視下將巧克力含進唇縫之間,俯身抵入太宰治口中。
舌尖送來融化的巧克力糖漿,混著威士忌醇厚的酒香,蔓延在味蕾之上。
與想像中的恐怖完全不同,非常好吃,是遠超過及格線以上的美味。
「喜歡威士忌酒心巧克力,是不是?」一吻過後,山吹律理輕輕蹭過太宰治的鼻尖,挨著他低聲問。
太宰治隨口說過的話,她竟然是記得的。
「酒心陷有點難做。」山吹律理懶懶地把下巴擱在太宰治肩上,把半個身體的重量交給他,「液體很容易露出來,我試了好幾個模具,勉勉強強。」
她說得輕鬆,如同初見時卡在教學關兩個多小時仍不驕不躁那樣,慢慢地做自己最不擅長的手工活。
威士忌的辣味在太宰治喉嚨裡火燒火燎,卻掩不住唇縫中的甜。
他掙了掙手,鬆鬆垮垮掛在手腕上的手銬應聲落在沙發上。
太宰治攬住懷裡人的腰,指腹隔著一層薄棉絨上衣貼在她腰窩的凹陷處,無意識地摩挲。
「姐姐對我這麼好呀。」他聲音含笑。
山吹律理看不見太宰治的表情,也因他與平時一般無二的語氣聽不出端倪,散漫地說:「我哪天對你不好?」
「很多天。」太宰治抱著女朋友翻舊帳,「上個星期在我辛苦加班的時候擅自去酒吧和小矮子喝酒,如果不是路過的部下向我報告我都不知道。回到家的時候一點酒氣都聞不到,律理醬果然是因為心虛銷毀證據了吧?」
「我以為你聞到酒味會更生氣,結果聞不到也是我的錯。」山吹律理嗤了一聲,「行,報告你的部下叫什麼名字?給坐標,我今晚加班處理。」
「動不動要坐標是你們博多人的傳統嗎?」太宰治嘀咕,「上樑不正下樑歪。」
「上上個星期,當著我的面和廣津先生聊詩歌聊文學的人是律理醬吧?現場的敵人還沒有處理乾淨就自顧自聊起來了,一副相見恨晚把我完全忘到一邊的架勢,部下看我的眼神都不禁同情了起來。」
「上上上個星期,為了和紅葉大姐逛街鴿了我。凌晨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背景音樂是ktv就算了,我絕對聽到了陌生男性的聲音……是服務生又怎樣?聲音那麼做作那麼油膩,一看就是個企圖上位挖我牆角的無恥小白臉。」
太宰治記仇小本本上記的事情山吹律理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從記憶的角落旯旮裡翻出模糊的片段來,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茫然。
他是個這麼喜歡計較的人嗎?不是吧,山吹律理記憶中的太宰治分明是冷漠的,對她只保有警惕的探究心,實質是漠不關心與渾不在意。
怎麼越交往越幼稚?山吹律理迷茫地拍了拍太宰治的背安撫他,像每個哄作精女友高興的老實人一樣不狡辯不爭辯,你說的都對,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