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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吹律理迫不及待想去看書,她一手抱著草莓碗,一手拿著詩集,目標明確的走向客廳柔軟的沙發。
至於男朋友?在哪裡?這裡只有一隻擋路的繃帶浪費裝置。
「親愛的。」太宰治長腿一伸,攔住山吹律理的去路。他不滿地說:「你不能公然無視我。」
「我可以。」山吹律理眼中只有詩歌,「你成功賄賂我了,無論你之前或者之後做了什麼虧心事現在都一筆勾銷,只要不打擾我看書。」
「不要說你沒幹壞事。」她平和地說,「天上不會掉禮物,一切反常都意味有鬼,我瞭解你。」
太宰治目光幽幽地閉上嘴。
他不辯解也不走開,貼著山吹律理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兩雙相同的黑色貓貓頭拖鞋踩來踩去,終於在地毯上雙雙絆倒。
山吹律理跌坐在太宰治懷裡,玻璃碗穩穩地託在她手心,草莓一顆不少地躺在碗裡,水珠滾過綠蒂。
「如果你非要這樣,也可以。」她隨遇而安地任太宰治拖著她坐在毛絨地毯上。
熟悉的重量壓在山吹律理的肩膀上,少年的呼吸帶著熱度:
「一起看。」
太宰治從山吹律理背後抱來,雙手攤開讓她把玻璃碗放在他掌心,一副我很乖我只是個人形託盤不要趕我走的乖巧模樣。
山吹律理向後靠了靠,縮在太宰治懷裡,拆開詩集的塑封。
詩歌熱愛比喻,熱愛韻調,一小句話值得含在舌尖反覆頌詠,喜歡的人能輕易找到樂趣,不喜歡的人只覺得無聊。
山吹律理看得認真,但她心知肚明太宰治現在恐怕十分無聊。
雪白的紙頁翻過一面,山吹律理捏起一顆草莓,抬手餵進背後百無聊賴那人的嘴裡。
她以為太宰治會一口把草莓叼走,讓她騰出手,卻沒想到這個狡猾的傢伙只咬了一半。
果肉在唇齒間嚼碎的聲音彷彿貼在耳根邊,能夠想像殷紅的汁水是怎樣染紅唇色,水淋淋的色澤活色生香,空氣中瀰漫沁香的甜。
喉結滾過,果肉嚥下,冰軟的唇咬走山吹律理指尖剩餘的半截草莓,舌尖抿走她指腹甘霖的甜汁。
山吹律理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指尖,輕輕捻了捻,垂眸翻過一頁詩篇。
等到書頁落合,她才後知後覺:先前那頁寫了些什麼?
誰知道,可能是一首讚嘆草莓很甜的詩吧。
她決心這一頁要好好讀,目光剛落在第一行詩上,異樣的感覺從後頸觸電般蔓延,連帶指尖也不自覺地蜷縮。
太宰治在親吻她的後頸。
他吻過她很多次,口唇、髮絲、額頭、指尖、手背、腕骨、耳垂……或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子,或是蔓延的、無聲的長調。
她全數安然地接受,欣賞卻不沉迷地應和。
可是後頸……
致命的要害、隱蔽的軟肋、狩獵的象徵,被掌控的不安感不受控制,一瞬間山吹律理甚至產生了濃厚的殺意,指尖嵌入肌膚。
背後的動作溫柔無害。少女烏黑的髮絲被太宰治輕輕撥到一邊,在雪白的肌膚上印下濡濕的吻。
她不適應。
細微的反應沒能逃過太宰治的眼睛。他將動作更放輕了一些,甚至能品出兩分無辜的意味。
這份無辜迷惑了山吹律理,她蜷縮的指尖慢慢鬆開,指腹摩挲書頁,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正軌。
倘使她此時回頭望進那雙她喜愛的鳶眸,就會知道,無辜無害溫柔體貼皆是比紙更薄的假象,唯有慢條斯理的從容與掌控是真。
難以馴服的獵物,要一點一點地引入陷阱。
這樣就好,逐漸習慣更親密更危險的接觸,卸下心防,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