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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到猝死的地步。」東大畢業的醫學生溫文爾雅地說,「離死亡多少還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距離。」
森鷗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後退的髮際線,告訴自己:不要虧心!你一直和下屬們一起奮戰在第一線!他們失去的只是命,你失去的可是頭髮啊!
「太宰君有豐富的加班經驗,他不會真的猝死。」因為他在猝死前肯定會死於各種離譜的自鯊行為。
森鷗外一面安撫地說一面心想。
山吹律理定定地看了森鷗外兩眼,轉而說:「太宰和我冷戰了。」
森鷗外:???什麼,終於到這一天了嗎?終於到了老父親為孩兒情感問題操碎心的這一天了嗎?
就由他,一個異能名為【性-欲的生活】的經驗人士來解決年輕人微不足道的小煩惱吧!
真是青春吶,森鷗外欣慰地問:「冷戰的理由是什麼?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
「我去貓咖擼了一會兒貓,裙子上的貓毛沒清理乾淨,被太宰發現了。他就生了很大的氣,現在也不理人。」山吹律理緩緩地說,「森先生怎麼看?」
森鷗外:就這?
這也值得冷戰?
「太宰君……」不是在對付女孩子方面很有經驗嗎?怎麼自從遇見山吹律理後變成了一隻幼稚小學雞?
好有毒啊你們這對離譜情侶。
森鷗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他不是個合格的戀愛導師,他解決不了年輕人的糾紛,猜不透他好大兒的複雜心思。
好在山吹律理並不是真的想從森鷗外這裡獲得建議,她的男朋友她自己會哄。
「我需要一些東西。」黑髮金眸的少女俯下身,長發從她的肩頭滑落,掃過頸窩消瘦的鎖骨。
顏色寡淡的唇一張一合,森鷗外眼底逐漸染上驚訝的色彩。
「……可以。」他最終說,「那就交給你了。」
太宰治帶著氣加了一天班,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離開空空蕩蕩的辦公室。
秋意漸濃,溫度由夏轉冬,夜風格外陰冷刺骨。
風吹起太宰治黑色風衣的下擺,他慢吞吞地步行回家,拒絕了下屬派車接送的殷切建議。
「有點冷。」太宰治輕輕撥出一口氣。
他其實已經不生氣了,無理取鬧的生氣本來也就芝麻大一點兒,只是一直沒人來哄、一直沒人在意,逐漸發酵成一團冰冷的火,無聲灼燒,既冷也熱。
太宰治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太幼稚了,不像他,不像能哄女孩子哄得天花亂墜的橫濱大眾情人的水準。
他只是……以為山吹律理會在意。
她那麼縱容他,連同他的小脾氣和無理取鬧一起無奈又縱容,一直一直在他耳邊說「幼稚點也很可愛,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騙人。
明明不是。
扔下他轉頭就走了,一句軟乎話都不肯說。
但是……她本來就不是會說軟話的人。以「尊貴」作為姓氏、被敬畏著崇尚著長大、強大又自我的存在,她對誰都不必軟下身段,清冷的眼眸掃視過去,只有臣服或者死亡的選項。
平心而論,山吹律理對太宰治足夠特別足夠放任,區別對待得明顯。
是他貪心不足。
從公寓樓下往上望,屬於太宰治的那扇窗一片暗色。
「她沒有回來?」太宰治不自覺皺眉。
山吹律理在家的時候會開燈,即使她去睡了,客廳靠窗的落地燈也一定為太宰治留著,昏昏暗暗一團火,映在窗戶上像櫥窗裡的壁爐。
真的不在家,太宰治拉開門,公寓冷冷清清一脈死寂,屬於山吹律理的房間門合上,兩雙只有尺碼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