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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水晶燈被人抬起移走,地面打掃乾淨,燈光照耀在紅地毯上,遍地滿是槍孔彈痕。
小提琴手再次拉響樂曲,應邀前來的客人聚在舞廳邊緣,誰也不敢做領舞的人。
太宰治穿過殘存酒氣的香檳塔,在堆放冰淇淋的冰山邊找到山吹律理。
冰冷的霧氣縈繞她的發梢,她端著一杯香草冰淇淋吃得很香。
「好悠閒啊,律理醬。」太宰治一邊折起被割開的袖口一邊走過去,「我剛剛可是差一點死掉呢。」
「那可真是不幸,我看看,傷在哪裡?」
山吹律理放下吃冰淇淋的勺子,端詳他的臉。
她詫異地問:「你指你臉上像指甲劃開的傷口叫致命傷?」
「流血了,很痛的。」
太宰治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餐刀,對著燈光翻來覆去地看,銀光反射在他的面容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明沒有戴手套卻找不到指紋,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來幫幫我吧。」他看著山吹律理的眼睛,慢慢地說。
「你覺得這裡的誰,想要我的命?」
「看來你和兇手交手過,」山吹律理若有所思地問,「線索呢?一條都沒有?」
「唔,有一條。」太宰治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他向前傾了傾身體,鳶眸波瀾不驚,「那個人的手很涼。」
「和你一模一樣。」
他話裡的意思誰都聽得懂,山吹律理慢條斯理地放下冰淇淋杯,抿了抿唇。
她抬起沾著水汽濕漉漉的手指在太宰治臉上抹了一道,留下一道水痕,恰恰是傷口的位置。
冰涼的指腹掠過刺痛的傷痕,正如黑暗中扣住脈搏的溫感。
山吹律理鉗住太宰治的下巴,望進他眼底。
「找不到罪魁禍首,來我這裡發脾氣?」
她漫不經心地問:「要我哄哄你嗎?」
太宰治看著她。
她非人的暗金色眼眸斂著冷漠,強勢冷酷的與他對視。哪有一點兒嫌疑人的心虛,倒顯得他無理取鬧故意找事。
詢問的口吻染著點說不出的輕佻,像沒耐心與情人講道理似的,只想用一個吻打發他,乖乖吃了甜頭不要鬧。
冰淇淋液沾了一點兒在她唇角邊,塗著細閃金粉的正紅色唇釉的唇瓣尤為水潤可口。
她說要哄人,卻不肯自己動。
慢吞吞地撓了撓太宰治的下巴,讓他自己低頭。
很淡的甜味,要很努力才能嘗到一點兒。
唇釉在水聲中漸漸暈開,又被舌尖一點點抿走,直到少女寡淡的唇色顯出一種過度吮吸後的紅,交纏的呼吸才錯開。
「高興了?」
山吹律理斂目,唇瓣水淋淋一片:「還是要接著審我?」
「當然不。」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他彎了彎唇,輕笑著說。
「親愛的,我怎麼會懷疑你。」
他唇邊沾染著暈開的淺紅唇釉,從那張嘴中吐露的任何語言都無比動人,沾滿蜜糖和櫻桃的甜。
「是嗎?」山吹律理似有似無地笑了笑,「那麼走吧,所有人都在等我們的開場舞。」
悠揚的樂曲已經換了第二首,紅地毯空空蕩蕩,舞池邊聚集的人不約而同地等待著,等待有資格跳第一支舞的人到來。
高跟鞋踩過滿是彈孔的紅毯,裙擺波浪般旋開,金色的燭火耀躍在暗紅色薔薇瓣間,如同灑下一把碎金箔紙。
靜默著的眾目睽睽之下,年輕俊美的afia高層擁住他美麗的女伴,於千瘡百孔的舞廳中央旋舞。
風將小提琴的音符從琴弓吹到半空中,悠悠然然落在腳尖相抵的舞步間、落在安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