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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的時候沒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雲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眼眶有些酸。
反倒是他說:「我們走吧,不說這個了,從前的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
她眨眨酸澀的眼睛,忽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快走幾步趕上他對他說:「蔣教授,您現在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他側過頭,難得微微一笑,笑容猶如冰雪初融一般動人:「如果你不叫我蔣教授的話我會更開心。」
她頓了頓終究是說:「蔣聞然,你現在很好,真的。」
他唇畔的弧度似乎更大了。
回程的一路上雲雪給幾個區公安分局的案件負責人都打了電話,詢問受害者家屬的住處,得知其中三家受害者裡面有兩家人都在,打算明天去找他們詢問訊息。
因為案發的時候三位死者都居住在不同的城區,平日裡也沒什麼聯絡,所以這兩位受害者為了方便就近去區公安局也就在該區的公安局附近住下。
她跟蔣聞然約好第二天去找這些受害者家屬聊聊,同事讓市局的人幫忙查一下在省道旁凍死的人的檔案,說不定交叉比對可以更快地找到當初的受害者。
如果兇手的作案動機是為了報復,那麼很可能跟當年的死者有關係。
下車的時候她站在原地沒有走,抬頭問了蔣聞然一句:「你說,當年的死者有希望得到一個公正公平的結果嗎?」
「當然有。」蔣聞然毫不猶豫地說:「在我國刑事案件是沒有追訴期的,雖然當時此案不一定有過立案,但只要我們現在操作一下,刑事案件都是可以追訴,如果找個靠譜的律師的話,那些人都是要承擔間接兇手的責任。」
雲雪點頭表示明白,如果可以她想讓曾經那些做為刀俎的村民也受到懲罰。
蔣聞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出口。
次日一早她就跟蔣聞然來到了死者朱文濤的家屬所住的地方。
三個死者之中,朱文濤和郭茹的父母是一直都在b市焦急地等著訊息,而何文的父母則是因為早先離異後來又各自組建家庭,好像不是特別在意何文,但就算是這種說起來不太在意的態度也在b市呆了一週,昨天才剛剛回去。
因為計劃生育的原因,一家都只有一個孩子。在那些風氣傳統的地方,孩子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是自己後半輩子的指望,如果有誰傷害了他的孩子就是要了他的命,農村的人養老金不多,普遍都指望著孩子給自己養老呢。
想到這裡,她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握住自己身側的安全帶對蔣聞然說:「我想到了個事情,如果兇手真的是為了復仇,我想到了他們為什麼不殺當時作惡的那些人了。」
「為什麼?」他一邊開車一邊問。
她嚥了口口水平復自己的情緒:「如果真的要報復,最可怕的報復不是讓你死,而是讓你生不如死。」
前面的綠燈轉黃,他踩下剎車等候著綠燈,扭頭看她,認真的說:「我昨天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也許是當時這些人斷絕了兇手的希望,那麼兇手此舉也是要斷絕那些人的希望。對於一個後半輩子都指望著孩子的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殺了他們的孩子更讓他們絕望的事情?」
試想一下,你一輩子只能生一個孩子,而此時你的孩子已經二十多,你已經幾乎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告訴你他要殺了你的孩子,讓你後半輩子老無所依,一個人或者生病了也不會有人來照顧,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只能等屍體發臭腐爛才會慢慢被周圍的鄰居察覺。
這又是何等的悲涼、孤單和寂寞。越是上了年歲的人可能就越怕這樣的情況,所以兇手殺了他們唯一的孩子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