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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傍晚的昏落光線下,薄景年冷淡的眸子轉向宋晚辭,眼底的墨色本就是化不開的硯臺,因轉向宋晚辭後而愈發的清晰。
他將那隻小熊玩偶遞給宋晚辭,宋晚辭遲疑幾秒後接過。
那隻小熊本由薄景年拿著時倒不顯得很大,轉交到宋晚辭手中,因為拿不住的原因,她不得不抱著那隻小熊。
宋晚辭視線抬起,撞近他淡漠的眸子裡,只能見到逃不開的墨色。
視線穿過薄景年的肩膀,那裡是日暮而落的夕陽。
所見的是圓圓落日,橘紅色染著旁邊的雲彩,暖光四溢。
她收回視線時,視線恰巧落入薄景年暗潭間的眸子裡。
靜寂與暗念,都是眼前人。
遙遠的思緒回歸,宋晚辭掀開眼簾,目光所視皆是昏暗。
她不喜歡。
下午時還是不清醒的睏倦之意,現下思緒倒是清晰了,沒有一點睏意。
宋晚辭轉過身,窗外的月色很淡。
她藉助著這一點月色從床上起身,下床後她習慣性的去床頭邊開啟暖燈。
光線充盈後,她拿起放於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子,水杯中是空的。
她垂眸幾秒,最後開啟抽屜取出擺放在裡面的安眠藥瓶。
她拿著杯子下樓,溫園裡就安靜,現下因為夜晚的緣故,更是安靜太過。
整個走廊與樓梯間只剩下宋晚辭的細微腳步聲。
走到樓下大廳時,宋晚辭抬起手緩慢地按下吊燈開關。
視線裡明亮了起來,她走到櫃檯邊倒了一杯溫水。
手心觸到溫熱的杯麵,宋晚辭低下眸子看去。
手心間的溫度是水所帶來的熱意,與傍晚時,薄景年牽住她是帶來的溫度相同。
可,終歸是不一樣的。
薄先生遠比溫水所帶來的感覺要清晰。
宋晚辭擰開藥瓶,從裡倒出兩片,就著溫水吞服下去。
手裡的杯子放在檯面上,宋晚辭怔神間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宋晚辭收回視線,微微轉頭。
樓梯臺階上,薄景年緩緩下樓。
他穿著黑色的睡衣。額前的發微微落下一點,遮掩住了一些眉眼,在其間的神色也愈發瞧不清了。
他直直地走到宋晚辭身邊,視線掃過擺於檯面上的的安眠藥瓶。
冷淡的視線轉向宋晚辭,最後出聲問:「做噩夢了?」
低沉的聲線在夜間也是清晰的。
宋晚辭端起杯子淺淺地抿了口,最後輕輕應聲:「沒有……」
她只不過是睡不著。
吊頂的燈光直直落在她的眉眼上,虛幻而不清晰的朦朧感,更似遠山月。
宋晚辭輕輕抿了下唇,安靜了下來。
視線抬起注視向薄景年的目光時,思緒遲緩了幾秒。
宋晚辭放下手中的杯子,掩下的長睫也暈染著一層光線。
宋晚辭的聲音很輕,「沒有睡著的話怎麼會有噩夢呢……」
她說完掀起眼簾,問道:「薄先生下樓來是為了什麼?」
她好似隨意問起,也並不執著於要一個答案。
薄景年垂眸,嗓音淡淡:「你。」
一個字再簡短不過,語氣也沒有什麼變化。
宋晚辭注視著薄景年的眸子細微的變化了下,隨後她又問:「是我打擾到薄先生了嗎?」
薄景年:「沒有。」
他剛剛敲宋晚辭臥室時並沒有回應,推門進去時臥室內也是空蕩蕩的,所以才下來找尋。
薄景年面色如常,並無任何其他顯露的情緒。
宋晚辭注視著薄景年的眸子裡微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