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到底是輸了(第1/2 頁)
三月的盛京春寒料峭,像是一位沉眠將醒的美人,而那城南最是繁華之處的芳蕤閣卻是四季如春,夜夜笙歌,處處皆是美人如畫。 人言道,百金芳蕤度,日日不思歸。 只要你有錢有勢,那些個美人既可以陪你詩詞歌賦,亦可以陪你風花雪月。 君睿懶洋洋半躺在臥榻上,身邊一女子將剝完皮的青葡萄輕輕送到他嘴裡,識趣兒地沒有碰到嘴角。 不遠處玉色珠簾後面有一美人粉色輕紗遮面,纖纖素手操著清揚琴聲,身邊香爐燃著百合,飄散出縷縷暗香。 君睿半眯著眼睛,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今日芸嵐姑娘的琴音,倒是有些不同。”君睿微微正了正身體,一派悠閒。 只聽得那姿容出眾的女子清音開口,“天下琴中之音,都是不同的。” “何出此言?” “彼時此時,心境不同罷了。” 不一會兒,門外有人輕輕敲門。 君睿抬手,身邊的伺候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水果,靜靜待在一旁。 “公子,馬車已經備好。”外面的人道。 房中的女子立馬起身相送:“公子慢走。” “殿下,方才接到信報,那位依舊閉門不見。” 君睿此刻看見樓下花廳中一女子正手執純白梨花獨舞著,堂下時不時發出一陣陣叫好聲。 他抬腳下了樓,有些不悅道:“那還真是要讓本殿親自相請了。” 身後的近侍倒是覺得那人真不識抬舉。 “明日去宮內,在李太侍那兒替我告假,只說染了風寒,病臥床榻,這幾日不宜出門。” “是。” 要不是真的看那人還有些用處,他大抵也不會出盛京去請。 “我不在的這幾日,把煜王府給盯緊。” “屬下明白。” 君睿從側面迴廊出了芳蕤閣,身後堂內傳來一片叫好之聲。 他沒有回頭,輕蔑道:“如今這芳蕤閣,倒是俗了。” 就在君睿主僕剛走不久,一黑影悄無聲息地從二樓飛出,朝著城北煜王府奔過去。 空曠的庭院裡,君燁微微喘著氣收了劍。 一旁的夜梟見主子停下休息,立馬捧著乾淨的帕子迎了上去,接過君燁手中的劍。 “主子,芳蕤閣探子來報,寧王似要出城。” 君燁仔細擦著手,漫不經心道:“倒真是難為他了。” 夜梟跟著君燁到了旁邊的一處涼亭裡,心裡想著那寧王到底是開始動作了。 只是,他想請出山的那個人,也算不得什麼真正有才之人。 “屬下還有另一件事想要稟報主子。一日前,北疆武定侯帶著糧草救濟了百里之外的蠡州糧荒。這件事訊息還未傳到宮裡,聖上尚未得知,北疆傳信使約莫還有一日才能到京。” 君燁倒了杯清茶,慢慢喝著:“北疆地域廣闊,西靠天啟國邊界。武定侯主百里封侯之地,免五成賦稅,三年一朝聖。那侯夫人還是天啟郡主,其子容潯十六歲便得了爵位。當年,我的好父皇可真是捨得,莫不是把那與武定侯稱兄道弟的義氣當真了。” 說到此處,君燁輕笑了一聲,帶著些許看戲的意思。 養虎于山,只是那老虎之患未除,幼虎已經長成,胃口倒是不小。 容潯容小爵爺,到不像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夜泠那邊如何?” “按照主子給的計劃,夜泠進行順利,沒有引起張家懷疑。” “張家暗樁半年內給我啟用一半,去幫夜泠。時間雖是不多,根基可得牢些。” 夜梟應道:“屬下明白。” “主子,這是谷裡送來的記錄簿。”夜梟遞過去。 君燁開啟翻開,一條一條瀏覽著。視線觸及那個名字,倒是起了興趣。 “南弋?原來這便是她的名字。”君燁生了幾分興趣。 “主子,玉鳴山那邊沒有什麼眼線,是否要屬下再添置些人過去?” “不必了。今後也不必讓谷裡再送記錄過來。” 夜梟聽後心有疑問,為何主子突然這樣決定? 君燁看著這空曠的庭院,日色倒是難得的好,春意將至,微微有些暖意。 他順著牆垣看向澄如明鏡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在那庭院中央種下一棵長青樹來。 四季不凋,翠色如翡。 冬日太過漫長,他應該習慣才是。 他見過太多的人,在被安排的命運裡死死掙扎,只為著那一點點可笑的希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