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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泊昭沉默許久,他閉上了眼睛,雙拳緊握,骨節處根根分明。
「相公」凝香顫著唇,擔心的看著他。
梁泊昭睜開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斬斷了梁家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就連他們住的那處豪宅,也讓我命人收了回去,只用自己的軍餉為他們修了這一處宅子。為此,父親氣的痛罵我,母親也是怨我不為家人著想,待我回到北疆,足足三年,不曾收到家中的隻言片語。」
凝香心裡酸澀,卻言了一句;「相公,也許公公和婆婆,還有大哥,他們都只是想過的好一些,若是可以,你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梁泊昭微微笑了,眸心卻是深不見底的苦澀;「傻香兒,他們皆是我的至親,而在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置我於死地,梁家絕不能讓人握住把柄,不然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凝香有些雲裡霧裡,她自小在羅口村長大,對這些朝堂上的事自然不懂,即便後來去了張家,也是養在宅大院裡,平日裡見到的俱是一些丫鬟僕婦,對這些事兒,倒真是一點兒也不清楚。
「相公,你的官,很大嗎?」凝香不知為何,問出了這麼句話。
梁泊昭有些好笑,只能點點頭,道;「很大。」
「那你之後,又為什麼會去羅口村?」
瞧著小娘子驚懼的眼眸,梁泊昭微微嘆了口氣,只攥住她的手,無奈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先將大哥的事說與你知。」
凝香這才想起這一茬還沒說完,當下小臉便是有些紅了,只低下眼睛,對著夫君道;「那相公接著說。」
梁泊昭將她重新攬在懷中,繼續道;「三年後,大哥突然去了北疆,說是家鄉大旱,家裡的生意無以為繼,希望我能將一些軍需上的事,交由他經辦。」
「當時我正忙著與大赫打仗,無心理會他這些閒事,只讓幕僚給了他一些銀兩,讓他回鄉,豈知有人得知他是我親兄,欲討好於我,將軍需採辦之事,盡數交給了他。」
「大哥沒辦好嗎?」凝香小聲問。
梁泊昭搖了搖頭,聲音卻是低沉了下去,眼瞳中有戾氣閃過;「當時時值寒冬,北疆素來寒冷,將士們須得穿上厚厚的棉衣方可過冬,而經由他手採辦來的棉衣,將士們穿上後,只不過下了一場大雪,就凍死了數百人。」
凝香目瞪口呆。
梁泊昭將心中的戾氣壓下,竭力讓自己聲音平穩;「而後又是查出他罔顧軍法,將軍規視為無物,私吞軍餉,罪無可恕,按律當斬。」
「所以相公就親手殺了大哥?」凝香嘴唇輕顫。
「不錯,是我親自行刑,砍了他的腦袋。」梁泊昭面色沉著,語氣淡然。凝香聽著卻是不寒而慄,她怎麼也不曾想到,梁泊昭竟會這樣狠!這樣的男人,就連親兄弟都是說斬就斬了,更遑論女人?
凝香自然不知道,正因梁泊昭親手砍了兄長,方練就了北疆梁家軍鐵一般的軍紀,震得周邊胡人部落不敢輕易來犯,更是讓梁泊昭落下了斬殺手足,鐵血無情的名聲。
她不安的看著丈夫,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了,隔了好一會兒,才顫著嘴唇吐出了一句話來;「那以後,相公會不會也斬了我?」
梁泊昭聽了這話,眉心就是擰了起來,只衝著凝香呵斥道;「胡說什麼?」
凝香的手輕輕的絞在了一起,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寒涼,她原先一直以為梁泊昭不過是個鄉野村夫,即便有些力氣,也只當是蠻力罷了,從未想過他竟在北疆戍邊多年,並一怒之下,親手殺了兄長!
她的聲音很低,幾乎讓人聽不清楚;「因為這事,所以婆婆,才這般怨恨相公?」
梁泊昭唇線緊抿,隔了許久,方才淡淡搖頭;「我手刃親兄的訊息傳回秦州後,父親悲憤交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