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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他甩手將靈符扔出去,憑空炸起一道噼裡啪啦的聲音,院子裡的風慢慢停下來。
不等姜白歇一口氣,樓折翡就驚撥出聲:「阿白你看,院子不見了!」
天上陰雲遮蔽,一片灰白,不遠處有兩棵乾枯的老樹,上面掛著紅白兩色的布條,周遭破敗荒涼,有不少隆起的小土丘。
唯一沒變的,是他們面前那隻紅色的布鞋。
姜白思忖片刻,明白過來:「剛才那宅院八成是障眼法,誆我們進來的。」
風聲蕭瑟,一道嬉笑聲傳來:「迎新人,送新人,新人掉了新鞋子;白喜事,紅喜事,喜事辦了喜七天……」
紙紮成的小人騎著紙馬,從遠處飄來。
姜白一拍腦門:「我突然想起來,這桐花村就是做紙紮生意的,家家戶戶都會扎紙人。」
樓折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瞧了眼飄過來的紙人:「往旁邊走走,他們是來撿鞋子的,應該看不到我們。」
姜白將信將疑,抱著他退開一步,果不其然,那紙人在紅布鞋旁邊停下,撿了鞋子就騎上紙馬,又朝來時的方向飄去。
姜白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看不到我們?」
樓折翡打了個哆嗦,解釋起來:「民間紙紮大多要燒到地下,給亡魂遊鬼,不會畫上眼睛,你仔細看看,那紙人和紙馬是不是都沒有眼?」
在世事方面,姜白沒有樓折翡見多識廣,聽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沒有眼,多虧阿翡了,你要不提醒,我才不會盯著那花裡胡哨的紙人看。」
「這已經算比較精巧的紙人了,有些粗製濫造的比這還醜。」樓折翡說,「從扎紙人的手藝上看,桐花村確實精於此道。」
兩人跟在紙人後面,聽了一路紙人的陰森嬉笑聲,內容全都是那兩句話。
姜白皺皺眉頭:「我知道民間有紅白喜事,白喜事是喪葬,紅喜事是嫁娶,白在紅後是沖喜,紅在白後怎麼辦?」
樓折翡眼皮不眨:「冥婚。」
冥婚在人間比較常見,窮苦人家死了孩子,挖個墳就埋了,稍微講究些的,不捨得孩子一個人在地下孤苦無依,會花錢辦冥婚。
讓活人和死人拜堂成親,再把兩人封在一個棺材裡,那活人就會陪著死人過黃泉路,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落楓谷裡沒有這種陋習,姜白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忍不住罵道:「什麼冥婚,說得好聽,不就是讓活人給死人陪葬嗎?」
說白了就是陪葬,都死了,誰在乎什麼名分。
樓折翡見過太多不公的世事,心早就涼了,提起冥婚也沒什麼反應,靠著姜白的胸口,懶懶道:「和沖喜差不多,有錢的人才能買著配冥婚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賣人的家裡可能還覺得賺了。」
若不是自己體質特殊,若不是第一仙宗和姜白上門,他可能會碌碌一生,指不定也會被樓大賣給別人陪葬。
「我看這村裡的怪事,和冥婚脫不了幹係,鬼氣這麼重,八成就是個怨鬼,回來討債的。」
姜白話鋒一轉:「你說是新娘子討債,還是新郎倌討債?」
樓折翡想都沒想,直接道:「新郎倌吧。」
「為什麼?」
「那鞋是男鞋,死人動不了,鞋也不會掉,所以活著的是男孩。」
姜白沉默不語。
樓折翡揪著他領口的盤扣玩:「在想什麼?」
「在想阿翡不能修煉太可惜了。」姜白貼了貼他的額頭,「等離開夢境後,我帶你去長老那裡看看,有沒有能破了你體質的法子。」
樓折翡咕噥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紙人在一處小房子門口停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