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他敲了敲額頭,自我調侃道:「啊啊,真是的,我可是從畢業那天起,就記不住哪天是周幾了啊。能記住日期已經很難得了,記這個可真是太難為我了。」
雪枝將他這番唱唸做打收入眼底,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
等朝日奈棗下課匆忙趕來操場的時候,雪枝依然獨自坐在操場邊觀眾席最高的那一排。
清瀨灰二已經離開。
他記錯了日子,原計劃的田徑社訓練不成行,總要去做點別的,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既然都已經來了寬政大,清瀨灰二便決定去找校方談談關於箱根驛傳的準備工作與安排。
他在打了個電話確定校方工作人員有空之後,便和雪枝道別離開了。
雪枝繼續靠著觀眾座椅,戴著墨鏡看天空。
朝日奈棗遠遠看到她的動作,內心的擔憂更甚。
雪枝的動作其實並不能代表她是怎麼樣的心情。
就像她此時在和清瀨灰二交談一番之後,心情輕鬆了許多;
但是之前這樣坐著看天空,卻看得她淚流滿面。
或許是心理作用,從昨天起,朝日奈棗就是止不住內心對姐姐的擔憂。
他昨天和琉生通了電話,知道姐姐最近因為他的事情而煩惱,也知道了姐姐正在和兄弟們冷戰,以及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起因經過。
當棗看到雪枝臉上掛著的那個大大的墨鏡,心裡更是一個咯噔。
要知道,除了作為配飾之外,墨鏡從來不會出現在雪枝身上,哪怕太陽再烈也不會,況且今天太陽也不大。而雪枝今天穿的是和風裙子,和墨鏡完全不搭。
這麼想來,答案只有一個。
戴墨鏡是為了遮住什麼?還能有什麼?
棗走在觀眾席旁的階梯上,速度越來越慢,明明是田徑社的成員,抬腳的動作卻越來越艱難。
距離雪枝只剩不到五級階梯,棗停了下來,怎麼也邁不動腳。
雪枝早在看到棗抵達操場的時候就收回了看天的目光,恢復端莊的坐姿等他走上來,只是沒想到他停在那裡就不動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棗:「棗,你來啦。怎麼不上來?」
從聲音聽起來,她的情緒似乎還不錯。
棗心裡最大的那塊石頭落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他兩步跨上階梯,走到雪枝身邊,微笑的道:「沒什麼,就是感覺好久沒有見到姐姐了。」
雪枝笑他:「哪有好久沒見,明明三天前才見過。」
棗也笑起來,他倒是不介意雪枝怎麼說他。姐姐心情好了,他的心情自然也跟著好了。
「是啊,姐姐。我已經這麼大了,姐姐不用再像小時候那樣為我操心的。」棗坐在雪枝身邊,認真地看著她。
不給她誤會的時間,他繼續說,「因為我也很擔心姐姐,擔心你會不會覺得累,擔心你會不會覺得煩,擔心你嫌棄我們把你束縛在我們身邊,沒有自由。」
雪枝斂了笑容,她聽出來了,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話裡話外都是在給他幾個哥哥當說客呢。
只是她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這個話題,便假裝沒有聽懂,只按照棗的表面意思來給出回應。
雪枝伸手啪地一聲打在棗的胳膊上:「說什麼呢?我可是你的姐姐。姐姐管教弟弟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棗似乎只是試探一下她的態度,見她這麼說,也沒有繼續往下。而是自然而然地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我不會放棄跑步的。」他直視她的眼睛,目光堅定執著,如同宣誓。
雪枝愣住,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