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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總是在這種場合出現,七瀨光有時候覺得, 這大概是神明對她不去新年祭拜的報復。
【「不、不是、那個……」】她哈哈地尷尬地笑了幾聲,側過臉看向窗外,【「啊!就是那個,把自己的缺點改掉的話就會更受歡迎嘛。」】
棕發少年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面前的少女語無倫次的解釋。半晌過後,依舊沒有明白過來的沢田綱吉抬手揉亂了頭髮,【「這樣嗎……可我覺得七瀨桑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啊。」】
七瀨光倏地移了回來。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眼裡閃著明媚的光彩,連聲音裡都帶著止不住的歡欣,【「那綱君喜歡我嗎?」】
【「喜……不、那個……」】順其自然地想要回答喜歡的沢田綱吉在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歧義後漲紅了臉,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暖棕色的眼眸裡帶著羞澀的慌亂。
【「是,我明白了。」】少女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去眼中的笑意。
窗外球棍擊打棒球的聲音清脆,球場上的少年們的歡呼聲即使是在高高的教學樓裡也依舊可以清晰聽見。
她搭在肩膀上的金色髮絲被風吹得揚起。
在她抬起眼瞼的瞬間,沢田綱吉看見了她眸中的情緒。
【「謝謝你,綱君。」】
七瀨光似乎很容易滿足於一件事。
——十四歲的沢田綱吉這麼覺得。
她的喜悅就如同她的眼睛,澄澈乾淨,像是不諳世事的孩童。
沢田綱吉很容易地就聯想到少女跑過草地的模樣,綠色的草屑沾上白色的球鞋,紺色的裙擺稍稍揚起,露出小片大腿雪白的肌膚。
而二十四的沢田綱吉,直到現在,才第一次去探索那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原因。
七瀨光不是很容易滿足於一件事。
她只是滿足的物件只是沢田綱吉而已。
棕發青年方才睜大的雙眸已經恢復平靜,他彎起了唇角,似是在笑自己。
——喜歡一個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是想要將整個春天裝進袋子裡送給她嗎?
沢田綱吉不明白,直到現在也不明白。
【「七瀨那傢伙要是認真起來的話,即使不用指環戰鬥,也足以能夠和獄寺山本一戰。」】得知了沢田綱吉對獄寺說的[不要讓七瀨光出外勤]這件事的reborn坐在自己的專屬座位上,擦拭著列恩所變成的手|槍,頭也沒有抬,話卻是對著棕發青年說的,【「我倒是沒看到你對獄寺和山本有這麼擔心啊,蠢綱。」】
還不等沢田綱吉開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沢田綱吉要拿七瀨光是女孩子當藉口的reborn冷哼了一聲。
【「哦,對了,還有庫洛姆。」】
即使成了首領也依舊被反駁得啞口無言的沢田綱吉那時抬手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七瀨光是特殊的。
可是她為什麼是特殊的呢?
柵欄放下,紅綠燈的光影暈開在燒紅的晚霞裡,少女穿著單薄的襯衣,垂頭玩著手機。
電車的燈光從遠處打來,轟隆隆的聲音穿透耳膜。
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抬起眼眸的瞬間,原本平靜的表情裡溢滿了笨拙的喜悅。
在電車遮蔽了對面少女的身影之前,背著書包的沢田綱吉看見她揚起了手。
【「綱君——!」】
她的聲音甜美又清脆,伴隨著電車飛速駛過的轟鳴聲,準確無誤地抵達了沢田綱吉的耳邊。
少年無奈地彎起嘴角,卻覺得連遠處群山的界限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原來是他搞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