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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洛長官長眠於鮮花之中,我為什麼要去打擾她那份清靜?她從小就心臟不好, 終於可以好好睡覺了。」湛彤甩了甩拳頭, 「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楊嶼揉著頭頂,壓著即將挑起的眉梢。「戚斯年的遺體告別儀式我去了, 棺材裡是空的。」
湛彤剛要轉身,楊嶼剛剛的問題成功地挑起了她的人生最痛,從小視若珍寶的人比自己提前離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可是聽完這句話,她的腳步就再也挪不動了。
「你在說什麼?」湛彤緩慢地轉過來,身體如同凝滯過後的慢啟動,「楊嶼,如果你說的話裡有一個字是假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是真的,我掀開了戚斯年的棺材。」楊嶼站定在她面前,「裡面只有鮮花,根本就沒有屍體,戚斯年倒在我懷裡的時候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死沒死。他們最後只是燒了一口棺材,根本就沒有人。」
湛彤的目光和楊嶼的目光短暫交接,話裡有話,但誰也不敢妄下結論。
「是啊。人呢?」湛彤往前走了幾步,兩個人的眼神裡又像都有了懷疑。
「沒人。」楊嶼恢復了他平時最常用的表情,左眉梢微微上挑,「你是基地第一哨兵,在086號移動基地的根基比我深。」
說完後,兩個人又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所有的話都在眼神裡面傳遞。楊嶼相信湛彤已經懂了,有些事情自己辦不到,但不等於湛彤辦不到。如果要想打聽什麼訊息,她一定有更多的人脈。
「好好當你的嚮導,關鍵時刻別總是犯傻。」湛彤在他的眼神中走了一趟,腳步也往後後退,最終還是轉過身,走出了楊嶼的注視範圍。
等湛彤的身影徹底消失,楊嶼才轉過來,走向交易所的出口。任飛塵已經等候多時,手裡同樣拎著滿滿一口袋的人工嚮導素。
這可是哨兵最重要的東西,沒有這個,每一個哨兵的命運都是逐漸狂化,狂化後死於五感太過敏感和器官衰竭。
「楊嶼長官,現在要離開嗎?」任飛塵問。
楊嶼已經無心逗留。「走吧。」
同一時間,戚洲才剛剛起床,打著哈欠下了樓:「阿城早安,白醫生早安。」
「你這個作息還真是隨你父親。」白沐川開啟手提箱,裡面竟然不是針劑和藥水,而是一個微型玻璃盆景。綠色的苔蘚覆蓋在濕潤的泥土之上,植物的頂端開著猩紅色的花朵。他開啟玻璃蓋,摘下一朵花來,漂亮的蜂鳥繞著他的手指直轉,最終懸停在花朵面前開始吸取花蜜。
「我父親?」戚洲往桌子前一坐,嘴裡都是牙膏味,「他起得很早,每天早上都在辦公。」
「那是他長大了,他以前也是被人寵過的。」白沐川說,「手術時間預訂在下週一,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了,我巴不得明天就做!」戚洲昨晚興奮到半夜都沒睡著,這時,廉城剛好端著一碗湯過來,「阿城!」
廉城將湯放在戚洲面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早餐想吃什麼?慼慼,我現在會做蛋炒飯了,大家都說很好吃。」
「不急著吃呢,我跟你說,下週一我就要做手術了。」戚洲恨不得昭告天下,「等手術之後我可以聽到你們所有人的聲音!」
「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唱歌,以前我學過。」廉城也替他高興,一直把戚洲當成弟弟來疼愛,現在戚洲終於要美夢成真。趁著周圍人少,他不自然地拽了兩下戚洲的手。
怎麼了?戚洲好奇地看向他,跟著他走進廚房。
黑蜜正在窩裡吃蜂蠟,吃得肚皮上都是。廉城很難為情地轉過來:「慼慼,請你再親我一次,好嗎?這是一個不情之請,我沒有請求你們為我做什麼的權力。」
「親你?